前些日子,皇后说御花园的池塘里生了几条尾巴如孔雀尾似的小鱼,她为了讨离漾的欢心,特意命人捉了几条鱼儿供离漾赏玩。
如丝茧的阳光细碎的洒在鱼儿的鳞片上,折射出闪烁的光晕来,离漾捏了一撮鱼食洒在水面上,鱼儿们张开小嘴巴争相恐后的吃着。
离云鹤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一股子陌生的热风,惊了离漾的鱼儿,他浓眉一簇,将最后一点鱼食全部洒了进去,他声音沉凝漠冷:“二弟的性子一直很稳重,怎的今日这般毛躁。”
连夜赶路的离云鹤疲倦不堪,面容上恍若浮了一抹灰突突的面色,眼底黯淡无光,下颌处恍若在*之间长了一些青色的胡茬,他双腿而弯跪在地上:“皇兄,上次皇兄答应臣弟若臣弟来日喜欢上了谁家的姑娘,可以请求皇兄赐婚。”
离漾微微一愣,眼波流转到他身上,声音淡淡:“二弟想说什么。”
离云鹤鼓足了心中的勇气,声音不卑不亢:“皇兄,臣弟恳请皇兄收回三弟和静竹公主赐婚的圣旨,将静竹公主赐给臣弟。”
话落。
离漾愤怒的狠狠拍向奏台,语气萧冷:“荒唐!”
“皇兄……”离云鹤再次恳求。
“出去!”离漾的眼底早已染上了怒色。
离云鹤的性子不比离辰逸倔强,恳求无果最终不甘心的退下。
离漾负手而立伫立在阁窗前,望着甩动尾巴的小鱼,冷冷道:“以为朕给了你们自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
离云鹤每日在王府中悲伤鸣萧,常常望着边疆的方向一望就是三四个时辰。
宫中的生活孤寂而寂寥。
女人多的地方事儿就多,正是因为闲下来的时辰多了所以大家都想着怎么陷害彼此。
“这样的日子实属累人。”念清歌蔫蔫的靠在美人榻上:“听说皇上这几日一直不待见云王爷?”
崔嬷嬷点点头:“自那日云王爷去找皇上求他把静竹公主赐给他,皇上便十分恼火。”
“还真没看出来云王爷对静竹公主揣着这么个心思呢。”念清歌品了一口清茶,道。
宫中众说纷纭,这事儿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
上官萱儿意外的盛chong让她骄傲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去,总是欺负着比她位份低的人。
锦绣殿照样是鸡飞狗跳。
元昭仪是个怕事儿的人,每每只能由着怜昭仪胡搅蛮缠的欺负她却不敢吭声,也不敢找人诉苦。
这一日。
怜昭仪又为了那日的事斤斤计较,将洗脚的水让奴婢往锦绣殿正殿的门口泼,元昭仪恰巧站在门口,那些脏水全部泼到了元昭仪的脚上。
这一幕,恰巧让经过的皇后娘娘看到了。
皇后是六宫之中,在宫中说话威严,她小小的惩罚了一下怜昭仪,但听说怜昭仪为此闹了好几天,不吃饭,不睡觉,没完没了的哭,惹的每个人心烦极了。
可偏偏有一日,宫中出了件大事儿。
怜昭仪暴毙了,太医检验的结果说是她吃了让自己严重过敏的东西,最后拖延了诊治的时辰才死的。
说这事儿的时候,念清歌正在用午膳,她凄冷的勾唇一笑:“绝食了那么久说死就死了,而且还是过敏死的,说出去都觉得可笑。”
崔嬷嬷替她盛了一碗汤,低声道:“那小主是觉得有人故意而害之?”
“那你觉得会是谁?”念清歌没有直接点破,优雅的夹起一道鱼肉填到了嘴巴里。
“奴婢想着是元昭仪。”崔嬷嬷笃定的说:“那日元昭仪受了那么大的侮辱,她肯定会记仇的啊。”
念清歌捏着汤勺有节奏的敲打着银碗的边沿,轻轻一笑:“你只答对了一半儿,元昭仪心中怨恨怜昭仪是不假,但是她却没有那个本事敢去要怜昭仪的命。”
“那是……”崔嬷嬷在心里想着,忽然有了答案,她慌忙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念清歌:“难道是……皇后?”
念清歌微微一笑点点头。
“天那。”崔嬷嬷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