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温惟,眸光一亮,阔步向前走来。
“你这大清早要去何处?”少年问道
“去大狱”温惟回了一句,又瞟了他一眼,少年眼底泛着隐隐青色,一双浓黑大眼布着纹理分明的红色血丝。
眼前这少年便是一同出征东海的陶行云。
“你怎的了?夜里没睡好?又出去花街柳巷了?”温惟戏谑地问了一句。
少年嗤笑了一声“我哪有那心思,我正要找你,卫接被囚于暗牢,昨日夜里我与严铮轮番审问,就是撬不开嘴,无奈大刑也用了,人都昏死过好几次了,他娘的,耗了老子一晚上,一无所获。你也知道此事不宜拖太久,免得夜长梦多,私自囚禁用刑之事若传出去,恐惹是非。”
温惟淡淡地吾了一声,神色自若,对陶行云所言不置可否。
“我此去大狱正为此事,卫接妻儿不是还在东平,着人好生伺候。”
陶行云恍然大悟,才明白为何今年非要以春祭之由盛情邀约卫接家眷。
低声暗暗叹了句“也忒阴了”
温惟嘴角一勾,朝他邪魅一笑,默然不语,手握缰绳,轻踩马蹬翻/身跨鞍上马。
刚要打马出发,又低首道:你准备准备,这几天动身回京都,前几日叔父来信,信中提及你,问你是否安好,叔父年事渐高念你已久,你也无需在外漂泊及早启程归家。”
陶行云一听,一脸倦意全无,眼睛立马瞪的滚圆,一脸不情愿,嗔怒道:“什么!我怎不知晓!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商量,大妹!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能私自给我做主啊,我可没说回去,我跟京都那地水土不服、八字不合。”
“你莫不是怕回京遇到你那些昔日旧敌吧?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父亲已经修书回京,捎信与叔父择日启程,你也略作准备”温惟语气坚定,不容商榷。
陶行云腆着脸,忿忿不满,指着温惟。
“温惟……你!你怎么这么霸道!用到我的时候,拿我当牛做马,用不着我了,就要把我打发回去,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哼!我去找叔伯评评理去!等着……”
不等陶行云把话说完,温惟以足轻裹马腹,独自骑马慢悠悠沿驰道落落而去,只留陶行云一人立在原地,气的咬牙跺脚。
阮媼听到门口的嘈杂说话声,探出身子,一看是陶行云,笑着唤了声:云少爷。”
陶行云一脸委屈,撅着嘴像个受了气的孩子:“嬷嬷,温惟要赶我走。”
“这是说哪的话,少主怎么会赶云少爷呢,少主前几日还打算要与您一同去京都呢。”
陶行云一听,先是一脸茫然,紧接着喜笑颜开,又哈哈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