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倒是真不小,你可知万一落在那群人手里什么后果,行事当三思后行,切不可逞匹夫之勇,我亦知你一片好心,但凡事也要讲究分寸谋略。”
阿诚埋头低首,沉默着没有说话。
温惟又道:“你若真想帮我,就要量力而行,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管好,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里,不若抽出时间多练练技艺!”
温惟说话向来对事不对人,言语犀利,一针见血。
阿诚一阵羞愧,无言以对,他料定她会生气,却没想到会如此生气。
原本今夜在后院练箭,无意间发现温惟一身夜行衣打扮从后门偷偷溜出,只身一人未带任何防身之物,阿诚担心她身犯险境遇到危险,随手套了身黑服悄悄紧随其后,又一想还是带上兵器牵上马比较稳妥,可那化风神骏性子倔犟根本不听他指挥,阿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路尾随才把它带到光肇寺。幸而光肇寺离玲珑府不远,且自己脚力又快,这才没有跟丢。
阿诚自认为跑得很快,以前在村子闲玩时跟别人比赛跑,从来没有人能跑得过自己。本想着借着优势把来人引开让温惟脱身,却没想到温惟半道又回来找自己,也怪自己箭术不精,丢了人。想想若是真的落到那些人手中,定会适得其反给她惹来大麻烦。
阿诚越想越觉得惭愧,一时语塞,不知该做何解释。
温惟长呼了一口气,厉声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单独擅自行动,还有,几日后我会亲自检查你箭术!”
“是!”阿诚小声地应了一声
“出去吧!”
这一夜温惟心中抑郁难当,本来精疲力倦,身心俱疲,躺在床塌上却辗转反侧,困意全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夜行动受挫,无功而返,又差点成了人家笼中之鸟。一阵前所未有的沮丧感袭上心头,她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以她的身手即使找不到账册,至少也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可是……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前有东陆突然早归,后有李荣赈莫名出现。
从东陆最后话内之音来判断,他分明已经知道自己今夜的行动,所以才让府中守卫把光肇寺围的水泄不通,可是为什么又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撤了守卫?
还有那个李荣赈,最后与自己交手的青袍男子怎么会是他?事出突然,可偏偏就是他!深更半夜到光肇寺,这又是莫名其妙整的哪一出……
温惟头疼欲裂,思维瞬间陷入混乱,今夜咄咄怪事,接榫太过蹊跷,让她一时理不出头绪,但有一点她可以非常确定。
她身边、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她,而且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光肇寺之行也不是全然无所收获,温惟想起那个床褥底下印有东海海卫司标志的信函,虽然没来的及看信件内容,但从笔迹陈旧程度推测应该是数月之前卫接在世的时候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