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陆前脚刚迈出房门,李荣赈人就已经进了后院。
东陆面色一沉,行了见面礼,瞅了眼躺在李荣赈怀里人儿,吩咐以冬把客房打开。
李荣赈进屋把温惟轻轻放于榻上,为她掩好被子,又将额间碎发理了理,吩咐以冬好生照顾,自己去去就来。
走进前厅,就见东陆已坐在那等他。
还没等李荣赈张口,东陆先声夺人。
“侯爷,可要我救她?”
东陆此人说话向来直截了当,一语点题。
李荣赈默认。
东陆看了眼前一脸倦容,形色疲惫的李荣赈,幽幽地说道
“我与那温莛知旧仇未清,恩怨纠葛,素来不和,这本不是什么秘事。你让我救他女儿,我有何立场或者有何理由救她?上次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我姑且放过她,这次又让我出手施救,我东陆何德何能承蒙侯爷如此看重。”
“本侯知你为难,你若有条件尽可提,定不会让你白白出手。”
东陆哑然失笑,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上回侯爷拿京畿守备权当条件,让我做出让步,不知这回又要拿出什么让人心动的条件来换温莛知女儿……一只胳膊”
东陆紧紧了身上厚重的大氅,从座位上敛衣站起,见李荣赈不说话。
“恕我直言,摄政王为这么一个女子如此大费周章值得么?我虽一残缺之人,也知堂堂男儿成大事者本不该纠缠于这些儿女情长,美人虽好,终归没这权势地位靠的住。况且是温惟这样的女人,她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李荣赈开口道“此次她毕竟是为救我所伤,于情于理,是我亏欠于她,一码归一码。今日,我来府上托大宦出手相救,归根到底,是以我李荣赈的名义。”
东陆眉尖一挑,眸光一瞬,嘴角一扬似笑非笑。
“既然如侯爷所说,内心坦荡,一码归一码。可据我所知,侯爷的人可暗自盯了人家好几年。这可不像是职责所在,倒像是用情至深。否则这些年那么多人想对她图谋不轨,欲取她性命,侯爷的人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于暗处助她化险为夷,保她无虞。”
依他所说,他的眼线早已遍布整个东平,就连李荣赈放在东平的人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对刚才东陆所言,李荣赈并不感到奇怪。
东陆手里暗卫遍布天下,情报更是准确了得。一切他想关心的事或人,尽在他的监视掌握之中。
为此,李荣赈不见怒意,亦未出言反驳。
而是无奈一笑,沉声道“既然大宦知道,就该明白我人既然带来了,若执意不救,本侯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了解东陆为人,贪婪而自私,狠戾而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