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嗟叹实在可惜。
温惟侧脸看向坐在桌榻前的东陆,目似剑光,眼神犀利而阴鸷。
两人冷凝的目光瞬间在空中碰撞,沉静无声却隐隐带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火药味。
温惟一时烦闷,怒火中烧,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形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很明显,东陆已认出自己,只是装模作样堂而皇之借故刁难自己。
就在元程考虑着要赏赐什么合适之物的时候。
东陆又言:“今日这云南进贡苦荞佳酿,香苦入肺,后味醇厚绵甜,优雅韵远。常饮此酒,可滋阴养颜、和血散瘀、排毒……降火!以郡主身份,对那些个金银珠宝身外奢华之物定是看不在眼里,陛下,何不赐以家乡玉酒,以慰藉郡主离家思乡之情。”
此话一落,坐在一旁的昔太后连连点头,直夸东陆思虑周到。
“那就请陛下亲自赐酒吧”昔太后应和着。
温惟惊悸不安,事情已完全脱离自己的控制。
若开口拒绝,只要自己一张嘴旁人可听不出,但与兰悦相熟之人定能分辨不同。到时候原形毕露,欺君罔上,纵容郡主私奔,知情不报数罪并罚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接受这御赐之酒,就意味着要当众揭开面纱,如此一来亦不保险,万一被人发现,后果同上。
两难困境,骑虎难下。
东陆这招绵里藏针,真是阴狠狡诈。
正在温惟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之际。
“陛下!”
“陛下——”
两个浑厚深沉的男性声音竟不约而出的从大殿两旁同时发出。
开口说话的,竟是李荣赈跟庞秋沉二人。
两人异口同声,话音一出,二人又面面相觑,气氛紧张而尴尬!
庞敬宗见状脸色大变,赶紧用手扯了扯庞秋沉的衣袖,示意让他噤声不要逞强出头。
庞秋沉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庞敬宗,刚刚一时冲动心中窜起的火苗被强行摁灭,眸光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李荣赈见庞秋沉不说话,表情肃然,从蒲座上站起。
不疾不徐地说道:“大宦今日好雅兴,竟出言评赏郡主舞技,又热心为郡主求赏。只是昨日本侯来宫中正巧碰见兰悦郡主,见其面色不佳口不能言,问其缘由,身旁婢女如实道来,说她前几日受了风寒得了喉疾,说话不便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