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在四小公子中,可是以好色闻名汴京,他看上的女子,十有八九都被他抱进了被窝里,当然,封宜奴和季红奴是两个意外,不是高衙内不想,只是封宜奴那边有李师师保着,而季红奴则是李奇和秦夫人在牵制着他。
趁火打劫可是高衙内的拿手好戏,有些时候,即便是无机可趁,他也会制造劫难,自导自演一出趁火打劫,如今对他而言,那可是天赐良机,还不得不说,他这“妙计”的确稍稍打动了张润儿的心。
但是他这一套把戏在李奇面前,如同三岁小孩玩过家家,一眼就能瞧出来,太幼稚了。
“为何不行?”
高衙内大怒,道:“人家润儿都已经答应我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嚼什么舌头,莫不是怕我故意骗她的?告诉你们,本衙内对女人从不含糊,你们若不信,大可以问问我那些小妾,这事我看就这么定了,你们该上哪,就上哪去,省的我看着心烦。”
很显然,他还没有搞清楚,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个什么样子。
牛皋见高衙内动真格的了,心中是叫苦不迭啊,这是哪是在救人呀,分明就是在害人,心里对李奇颇有怨念,怪他不该带高衙内来。
狗日的,张润儿还没有成为你的小妾,你就怪我当电灯泡了,这家伙真是典型的见色忘义。
李奇微微瞥了眼张润儿,目光中略带责怪之意,张润儿方才若不答应高衙内,他倒是还有办法阻止高衙内的色心,心想,如今这么多强人在这里,你又何必还用自己的身子做代价,真是太愚蠢了。微一沉吟,眼中一亮,点头笑道:“衙内乃多情之人,这我等都知道,你骗谁也不会骗女人呀。”
高衙内指着李奇道:“李奇,你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说着他又朝着张润儿道:“润儿,李奇这人没啥本事,但是说话还是挺有见地的。”
操。你娘的为了女人,竟然都会说人话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奇心里感慨了一句,又道:“衙内和张小娘子倒也称得上男才女貌。”
高衙内心中一喜,朝着李奇眨了几下眼睛,嘿嘿道:“这是当然,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完了,完了,这副帅原来和高衙内是一丘之貉,俺真是害苦了这俩爷孙啊!
牛皋听李奇这么说,肠子都给悔青了,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决不能让高衙内得逞,眼珠左右瞟动了几下,忽见右边那角落里放着一根木棍,慢慢挪动脚步,朝着那边移去。
可惜他忽略了这屋内还站着一位高手,那就是马桥。
马桥知道李奇的为人,李奇越是恭维高衙内,一般都是耍高衙内的前兆,后退两步,阻挡了牛皋的去路,稍稍摇了摇头,示意牛皋千万别做傻事。
牛皋可是知道马桥的本事,有他在,自己是很难成功,急的是满头大汗。
那头的李奇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还在那里不断说高衙内的好话,都快把他夸成圣人了。
高衙内那是心花怒放呀,他今日突然发现了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优点。
等到高衙内都快飘上天了,李奇忽然抛出一个问题来,道:“衙内,像你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愿意当你小妾的女人海了去了,你只要轻轻一挥手,拜倒在你鬓上的红花下的女人不计其数,所以我觉得小妾对于你来说,真是太普通了。作为一个出色的男人,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身边还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女人么?”
高衙内呆了下,好奇道:“什么重要的女人?”
李奇打了个响指,道:“妹妹。”
“妹妹?”高衙内一脸错愕,挠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色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
牛皋听到这里,登时恍然大悟,心中对李奇充满了愧疚,朝着马桥善意一笑,退了回去。
张润儿爷孙如今都还是云里雾里,呆呆的望着他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李奇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他知道高俅就三个儿子,两个在外当官,只有高衙内在他身边。李奇也是独身子,他从小就希望能有一个妹妹,没事的时候能有人陪他说会话,毕竟父母的价值观和他完全不一样,不是他不孝顺,实在是有时候说不到一块去,他相信高衙内这个不是独身子却胜似独身子的公子哥难免也会这样想,因为他父亲每天忙于朝上那勾心斗角的事,哪有空照顾他,他的两个哥哥更是在千里之外,况且张润儿虽然漂亮,但是也不是像封宜奴那般倾国倾城,能把男人占有欲激发到了极致。
其二,就是他的确想让高衙内出马替张润儿摆平这件事,因为这种事要想通过正义的手段去解决,那是很困难的,再怎么说马帅还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级,所以干脆来个以恶治恶,比起高衙内来说,那何郎中简直如同一只温驯的小羔羊,至少高衙内要得到哪个女人,绝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教头给搞黄了,高衙内若是愿意出手,一巴掌就得把那何郎中连同胡攸给拍死。
果然,李奇这句话的确勾起了高衙内心中的遗憾,沉思许久,他忽然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可是要儿子,我倒可以帮忙,但是妹妹,那得瞧我爹爹,我又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