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道:“李奇,你说甚么?甚么绝对?”
其余人也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李奇道:“我说的是衙内出的对子乃是绝对呀。”
“啥?绝对?”
高衙内睁大双眼的望着他。
宋徽宗困惑道:“康儿何时出对了?”
宋墨泉道:“大官人,他分明就是在胡扯,故意混淆视听。”
高俅也道:“李奇,这里站着的可都是文坛大家,你可别乱来。”
李师师笑道:“宋学士,太尉,师师以为李师傅并非口出狂言之辈,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还是女人比较懂我。李奇笑道:“不错,不过口说无凭,我觉得还是写下来比较妥当,以免某某人又不认账,衙内,你说是不?”
高衙内虽然是一头雾水,但是他心里觉得李奇决不可能出卖他,忙点头道:“是极,是极。”
宋徽宗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一挥手道:“笔墨伺候。”
他们这些诗人来野外踏春,除了吟诗作对,作画是肯定少不了的,所以笔墨都是现成。
很快,几个下人便抬了一张桌子过来了。
长桌上文房四宝俱齐。
李奇道:“衙内,你快将你的绝对写上去吧。”
“绝——绝对。”高衙内讪讪道:“你——你帮我写就是了。”
我要能写,我早就写了。李奇咳了一声,道:“我写有失公允,还是你自个亲自写吧。”说着他立刻小声道:“你写七个‘行’字就行了。”
七个“行”字?这是对子么?高衙内心里开始打鼓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皮头上了,上前拿起笔来,手都开始颤抖了,艰难的在纸上面写了七个“行”字,这一行字写下来是何其艰难,仿佛跟做了n次爱一样,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泪眼汪汪的望着李奇,哥们,接下来就靠你了。
日。想不到这厮毛笔字都比我强,看来这就是古人的优势所在呀。李奇不禁有些无地汗颜。
这字的好坏对于宋徽宗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这七个字放在一起,实在难以理解,皆是一副思考的表情。
白浅诺想了一会,没有想出来,趁着众人正在埋头苦想之际,瞧瞧给李奇抛了一个媚眼。
想要暗示,一个媚眼怎么够,至少也得把我电晕了再说。李奇撇了下嘴,一副骚包的表情,把白浅诺气的直跺脚。
宋徽宗又考虑了一阵子,还是不解,瞥了眼李奇,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李奇,你说这是一副绝对,那你可有下联?”
没好处就想让我办事,我才不上当了。李奇晃了晃头道:“大官人,李奇才疏学浅,岂能对的上衙内的绝对,你还是请宋大学士对吧。”
高衙内乐呵呵道:“李奇,你这人就是忒也耿直了。”
宋徽宗岂不知李奇的心思,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道:“这样吧,玉臣和李奇,你们俩谁若先对上康儿这上联,就算谁赢——你们也可以对。”
宋玉臣面色一紧,但是金口一开,他也不敢反驳。
宋墨泉绞尽脑汁,但也想不到其中窍门。
这还差不多,这下你宋玉臣还敢反悔,就是违抗圣旨,老子吃定你了。李奇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奸笑。
秦夫人和郑逸互望了一眼,两人均是摇了摇头。
蔡京和李邦彦等人也是摇头不语。
高衙内见自己的对子都把这些文坛大家给难倒了,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宋徽宗道:“你们谁先来?”
李奇很大方道:“宋公子,你先请吧。”
宋玉臣眉头一皱,摇头道:“我对不出。”
李奇叹道:“此对的确乃是绝对,难对,真是难对。”
宋徽宗愠道:“你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要对就对,不对的话,那可就是玉臣胜了。”
“大官人,他不是也对不上么,这对我不公平呀。”
“嗯?”
“我什么也没有说。”李奇讪讪一笑,故作沉吟,片刻,他忽然道:“有了。”他拿起笔来,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才在上面写了七个大字。
长长长长长长长。
字依然是那么的不堪。
高衙内故作深沉的点点头道:“真是对的好,就是字比咱差了一点。”
李奇听到这话,恨得是牙痒痒。
宋徽宗道:“康儿此话怎说?”
高衙内嘿嘿道:“我这上联七个字都是一样,李奇的下联七个字也是一样,这不刚刚好么。”
李奇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忙道:“大官人,衙内说笑的,别当真,别当真。其实这衙内这上联的意思是,航行航行航航行。”
他又用笔在上面写了七个大字,航行航行航航行。
众人恍然大悟。
李奇笑道:“而我这下联就是,常涨常涨常常涨。”他说着又用笔写了下来。
郑逸登时明白过来,拍掌道:“妙极,妙极,上下连在一起,意味着商行个个通达,货利长年有增。”
李奇笑道:“郑二哥你这句话就是我们醉仙居今年的期望,希望能借你吉言。”
宋徽宗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这联子真是有趣。”
其余人也是纷纷摇头苦笑,这李奇还真是翰林院的克星啊。
而宋墨泉父子则是面如死灰。
不过宋墨泉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朝着宋玉臣点了下头。
宋玉臣咬了咬牙,走上前,连作三揖道:“步帅高才,玉臣领教了。”
李奇等他行完礼,才假装扶起他,笑呵呵道:“宋公子过谦了。”
高衙内叉着腰,得意洋洋道:“这对联咱也有份呀。”
高俅沉声喝道:“康儿,休得胡闹,退一边去。”
“哦。”
高衙内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心想,待会得把这事告诉小九他们。
宋徽宗也不想宋墨泉太难堪,打了个哈哈道:“李奇,你今日准备了什么菜式?”
李奇也是见好就收,笑道:“主要是石板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