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虞祺双目一瞪,随即又纳闷道:“不过监事何处此言?”
李奇简单将外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虞祺听罢,差点没有晕厥过去,垂首顿足道:“你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气煞我也。”若非李奇在此,他估计早就扑上去了。又朝着李奇行礼道:“小儿年幼,还请监事饶过他这一次,下官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李奇点点头,转头朝向那小孩道:“你怕不怕?”
那小孩摇摇头。
“那你腿咋抖的这么厉害?”
那小孩这才弱弱的点了下头道:“怕。”
“那你还献不献?”
那小孩儿偷偷瞥了眼父亲,见其把鹰眼都瞪成豹眼了,不禁吞了吞口水,犹豫片刻,一咬牙,使劲的点了点头。
虞祺见儿子公然反对他,感觉父亲那至高无上的地位遭遇到了挑战,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指着儿子道:“好好好,你小子真是胆大妄为,为父要——”
李奇手一抬,打断了他的话,板着脸道:“虞少监,本官既然已经张贴榜文出去了,你儿子来此献宝,合情合理,你也无权赶他出去。”
虞祺气的都快犯心脏病了,他如何能相信他这个不到十五岁的儿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道:“可是——”
李奇不悦道:“好了,好了,有事到屋里再说。”
虞祺见李奇面色不悦,不敢多说,恼怒的瞪了儿子一眼,而后才颔首道了声“是”。
李奇不敢让虞祺父子走在一起,生怕这家伙控制不住与他儿子同归于尽,所以还特意站在父子两中间。
来到屋内,李奇坐在正座上,虞祺还未坐下,就先怒吼一声:“跪下。”
扑通。
那小孩不敢多言,直接跪了下来。
李奇对这教育方式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多说,总得让虞祺找回点父亲的威严。瞥了眼虞祺,见其面色虽然愤怒,但是眼中满是担忧。笑道:“这样吧,只要你并非恶意整本官,那本官就不责罚你了,当然,你献上之物若是有用的话,那本官必当重赏。”
“多谢监事大人。”那小孩恭敬道。
虞祺眼中的担忧退去几分,嘴上却道:“监事,小儿无礼,应当重罚,当重罚才是。”
李奇摆摆手,让他别再说了,笑问道:“你现在可以把名字告诉本官了吧。”
那小孩答道:“小子名叫允文。”
李奇点点头道:“虞允文。”这话刚一出口,他忽然双眼一睁,大惊道:“啥?你就是虞允文?”
那小孩还被李奇这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点了下头。
虞祺以为儿子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满脸大汗道:“监事,小儿是不是还犯了其它事?”
可是李奇似乎在想问题,并未听见。
哎妈呀,这小子不会就是那南宋抗金儒将虞允文吧?天啊!我没这么走运吧。对对对,我记起来了,这虞允文的父亲就叫做虞祺,难怪当日听这名字有些耳熟,一定不会错了,这下真是赚大发了。
想到此处,李奇不禁笑出声来。
他这一突然发笑,虞祺父子就更加惶恐不安了。
李奇为何会恁地兴奋,那是因为这虞允文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在不久的将来,他临危受命,趁着完颜亮渡江之际,大破金军,几乎把完颜亮的大军打的全军覆没,后来为相,也是兢兢业业,而且还为南宋推举大量的人才,贤相之称,当之无愧。
隔了半响,李奇才从兴奋中醒悟过来,见虞允文还跪着的,忙抬手道:“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那虞允文见虞祺没有做声,不敢起身来。
李奇斜眼瞧了眼虞祺,后者忙道:“不孝子,没听见监事的话么。”
“谢监事大人。”虞允文跪着作揖,然后才站起来。
李奇认真打量了虞允文一番,越看越喜爱,好奇道:“虞允文,你可知道你父亲在军器监就职?”
“小子知道。”虞允文点头道。
“那你何不将你的宝物交由你父亲带来?”
虞允文瞥了眼父亲,显得比较犹豫。
李奇道:“你尽管说便是,本官在这里,还轮不到你爹爹做主。”
虞允文忐忑道:“其实——其实小子是为了那赏金来的,若是将这宝贝交给爹爹,爹爹定然会无偿献给军器监。”
虞祺这次真是的怒了,一拍桌子,起身指着儿子道:“放肆。你——你太令为父失望了,平时为父都是如何教你的,小小年纪就如此贪财,长大怎还得了。我虞祺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呀,竟然生出你这么一个不孝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