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听得眼中一亮,忙问道:“有多少?”
李奇伸出一根手指来。
梁师成道:“一万贯?”
李奇郁闷了,道:“隐相,你认为那么多国家藩国只买了一万贯酒么?”
梁师成惊呼道:“莫不是十万贯?”说着他又赶紧捂住嘴,眸子左右瞟了瞟,见周围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李奇点点头道:“除去成本,大约就是十万贯,其实这还只是第一年,所以赚的不多。”
这还不多?梁师成的小心肝有些受不了了。
李奇又道:“根据咱们当初的约定,皇上得七万贯,你我再加上高太尉,每人一万贯,隐相,你可别嫌少哦。”
凭白无故就有一万贯进账,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梁师成搓着手笑道:“哪里,哪里,够多了,够多了。”
李奇笑道:“那三天后,我就叫人把钱给你送去。”
“好好好。”梁师成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李奇又道:“那皇上那笔钱?”
梁师成皱眉道:“这倒是一个问题。你有什么主意么?”
李奇道:“我这么想的,从七万贯里面抽出三万贯给朝廷,当是赚的,毕竟朝廷每年也要拨出许多原料出来,这样也好堵住悠悠众口,其余四万贯就看皇上自己怎么处理了。”
梁师成稍稍点头道:“对对对,应当这么做,咱家待会会和皇上说的。”
“那就有劳了。”
“哪里,哪里。那好,咱家先去追太师了,他日咱家再亲自到贵府拜访。”
真是有钱好办事呀,看来这阴阳人对我并无芥蒂。李奇拱手笑道:“隐相慢走。”他相信,只要有源源不断的金钱从他手中流进梁师成腰包里,那比什么烧黄纸,斩鸡头更加牢靠些。
别过梁师成后,李奇转过一个拐角,见蔡绦正站在屋檐下,闭门沉思,暗骂,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里装什么圣人。走了过去,拱手笑道:“让二爷久等了,恕罪,恕罪。”
蔡绦呵呵道:“哪里,哪里。走吧。”
二人并肩朝着宫外行去。蔡绦忽然道:“李奇呀,爹爹他对这次的计划非常看重,这毕竟关系着我蔡家的名誉,你可莫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李奇点头道:“当然,当然。”
蔡攸又道:“如今王黼已倒,不足为虑,但是有一人,你不得不防呀。”
“谁?”
“还不就是我那大哥。”蔡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方才爹爹顾忌我蔡家的颜面,故此没有多说,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可能还没有见识过我那大哥的手段,他绝非好惹的。从小到大,他若想得到的,就从来没有失手过,除了这次以外。”
李奇沉眉道:“那二爷的意思?”
蔡绦轻叹一声,道:“凡做大事者,决不能瞻前顾后,这样十有八九会失败,你放手去做便是,有些时候不需要顾及太多。”
原来他是想借我之手,来对付蔡攸啊。李奇知道他们兄弟素来不和,而不和的原因就是蔡京比较喜欢才华横溢的蔡绦,而非不学无术的蔡攸,蔡攸作为长子自然会很不爽,起初他还得靠着蔡京,如今他羽翼丰满,自然不需要了,说来说去,这都是嫉妒心在作怪呀。但是论手段,蔡绦可不是他大哥的对手,所以他非常乐意见到李奇和他大哥作对。李奇虽然心如明镜,但是无所谓,反正他和蔡攸也做不成朋友,互相利用罢了,笑道:“多谢二爷提醒,我知道了。”
谈话间,二人出了宫门,蔡绦与李奇又寒暄两句,就上轿子离开了。
这蔡绦刚一离开,在宫外等候已久的秦桧就上前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大人。”
李奇瞧他满脸兴奋之色,呵呵一笑,道:“终于该轮到咱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待会你就召集人,准备对京师附近的土地进行全面清查,但是我们只查,不做其它,我要让那些人自己上门来找咱们。另外,你再针对新法写几篇文章出来,记住,内容一定要以百姓民生为中心来写,不要太华丽,通俗易懂就行了,要最直白的反应出新法将会给百姓带来的种种利益,我要刊登到大宋时代周刊上,发放全国各地,先让百姓了解这新法,再去跟那些土豪地主谈。哦,方才太师推举二人来我们商务局,他们会助你一臂之力。”
秦桧点头道:“下官记下了。”
李奇点点头,笑道:“小秦呀,咱们能不能出头,就看这一回了。”
“下官明白。”
“好吧,争取在过年前闹出点动静来,虽然我一直提倡低调,但是沉寂太久了,会让人忽视我们的存在。”李奇说着目光忽然往前面望去,面色一喜,道:“暂时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他说着拍了下秦桧的肩膀,就快速的朝着前面走去。
秦桧转头一看,见李奇快步朝着路边的一辆马车行去,道:“这个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
“步帅。”
在寒风凛冽中,马桥骑在马上,虽然脸被吹的通红,但高手风范丝毫不减。
“顾得!继续保持!”李奇点点头,一骨碌爬上马车,朝着车夫道:“去太师学院。”话音未落,他已经掀开帘子钻了进去,一股幽香扑面迎来,只见里面坐一位妖娆妩媚的大美女,看看都让李奇觉得心痒痒的,这美女不是封宜奴是谁。
“你这人好没规矩,上来也不先说一声。”封宜奴嘴角含笑,白了李奇一眼。
“哦,那我下去了。”
“哎……”封宜奴娇嗔一声,幽怨的望着李奇。
李奇浑身都酥了,哪里动弹的了,呵呵道:“开开玩笑,就你往这一坐,哎妈呀,就算是八头牛也拉不走我啊。再说,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有美女来接我下班的感觉了,这种感觉真是好。”他说着就堂而皇之坐了下来。
“就知道耍贫嘴。”封宜奴不满的撇了下嘴,但眼中却满是幸福,突然又急切的问道:“对了,皇上有没有责怪你。”
李奇自然知道她是指赵楷的事,叹道:“你说呢?”
封宜奴面色一紧,忙道:“皇上怎么说?”
“他说此乃滔天大罪,理应凌迟处死。”
“啊?”
封宜奴吓得捂住小嘴,惊恐的望李奇。
李奇又是一声哀叹,道:“但是,皇上又说,李奇乃是大宋第一帅,弃之可惜,杀之就更加可惜了,于是就决定既往不咎,让我下次别欺负他儿子了。”
封宜奴听得一愣,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登时柳眉倒竖,习惯性的使出了夺命追魂脚。
李奇猛抽一口冷气,捂住右脚,怒道:“你为何踩我?”
“谁让故意吓我。”封宜奴哼道,但目光还是担忧瞥向李奇的右脚,其实在她出脚的同时,就已经后悔了。
“你不是练得九阴白骨爪么,怎地老爱用脚啊!”李奇揉着脚背道。
“此神功我已经练得能手脚并用了。”
李奇咬着牙道:“那真是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
封宜奴说着自己就先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李奇看她笑靥如花,双峰跳跃,不禁有些着迷,伸出手来揽她入怀,又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封宜奴微微一怔,随后将头靠在李奇肩上,轻声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帮你做些什么,只可惜我没用,不但没有帮到你,还处处给你惹麻烦。”
“哎哟,头疼。”李奇突然呻吟道。
封宜奴面色一紧,忙道:“你怎么呢?”
李奇郁闷道:“此话莫要再说,我如今一听到女人说这种话,就犯头疼。”
封宜奴错愕道:“这是为何?”
李奇叹道:“你有所不知,当初七娘红奴也是这般说的,我心一软就是把慈善基金会交给她们了,后来又让她们去当老师,可谁想得到,她们——唉,你也知道,七娘去了江南,连见一面都难,红奴那妮子又当老师当上瘾了,导致现在想找个人暖被窝的人都找不到,我这还真是自作孽呀。”
封宜奴黯然道:“她们都能为你分忧,可我——”
“别别别,你千万千万别这么想,你哪怕是干坐在家里,就算是帮了我大忙。”李奇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封宜奴的双手,感受着那片细腻嫩滑,柔声道:“娘子,你只需负责在家貌美如花,赚钱养家这等粗话就交给为夫了。”
封宜奴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羞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那——要不你就立刻上班,今晚就去帮我暖暖被窝。”
封宜奴一愣,倏然抽出手来,双颊生晕,撇嘴道:“你——你下流。休——休想”
“呃……,这不是迟早的事么,而且你不是一直希望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么,你看你老大也不小了,得赶快了,高龄孕妇不好当呀。”
“你作死呀。”
“骚类,骚类,我是说我也老大不小了,该续香火了,你就当行行好吧。”
“哼。你不会去找红奴呀,反正你们——”
“嘿嘿,找红奴和找你是两码事,要是你害羞的话,就让红奴现场指导你一下,示范一遍也行,我是一点也不介意的。”
“停车,让他下去。”
“咳咳咳,我此去可是要事,刻不容缓,千万别停,否则你九个脑袋可不够砍的。”李奇一本正经朝着外面的车夫道。
封宜奴听罢,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赶李奇下去了,显然心软的她又被演技精湛的李奇给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