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啊……!”
那些被万三刀点名的人,均是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趴在地上求饶。
秦桧冷笑一声,将纸递给边上的护卫,道:“把没有到的人,全部抓来。”
“遵命。”
就在秦桧正欲宣判之际,一名士兵疾跑过来,嚷道:“秦大人,秦大人,八百里加急。”
秦桧霍然起身,道:“是谁送来的?”
“是步帅。”
难道——又出事呢?秦桧心中一凛,手一伸,道:“快快拿来。”
“是。”
秦桧接过信来打开一看,越往下看,面色越发凝重,但是直至看完,他兀自一语不发,合上信,冷冷道:“来人啊,将这一干人等押至街口,立刻斩首。”
砰砰砰!
当场又有几人晕倒在地。
在这点上面,秦桧跟李奇极其相似,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但凡涉及到人命,李奇还是稍稍有些顾虑,秦桧可就没有这种顾虑,既然早就制定好计划,那么他执行计划的时候,就不会有一丝犹豫。因为江南的官场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是一环扣一环,用屁股想也知道孙知县上面肯定有人,所以你若不斩草除根,今后这孙知县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
万三刀急道:“大人,大人,你答应饶我不死的啊!”
秦桧哦了一声,道:“本官何时答应了你,本官方才只是说酌情处理,放你家人一条生路,已经是本官对你最大的恩赐了,拉下去。”
“且慢!”
叶天南忽然起身,脸色稍显得有些难看,道:“秦巡察使,纵使他们罪无可赦,但是若要处以极刑,恐怕非你能做得了主吧?”
“是吗?”秦桧冷目一瞥,淡淡道:“叶知州,你可知道你如今也是戴罪之身,自身难保。”
叶天南大惊,道:“你方才已经查明,此事与我无关,你难道还行枉杀忠良吗?”
秦桧冷笑一声,喝道:“放肆。你虽没参与其中,但也绝非忠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昏官罢了,你身为一州知府,然而,你的下属在你眼皮子底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竟然毫不知情,你这不是玩忽职守,又是甚么?还有,这几日我仔细观察了,发现孙知县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知府,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恁地软弱无能,昏庸之极,怎能担此重任,我劝你还是自行引咎离开,否则的话,待圣旨一来,你至少也是发配边疆。现在给我立刻滚出去。”
这一番训斥下来,叶天南微微张嘴,又是愤怒,又是惶恐的望着秦桧,但是他如何能跟秦桧相比,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秦桧瞧叶南天这德行,摇摇头,暗道,这种人怎能为官。双目一瞥,道:“你们还愣着作甚,全部给我拉下去。”
“遵命。”
“大人饶命,我等知罪了,大人饶命啊!”
……
左右士兵立刻将那些贪官污吏全部拖了出去。
秦桧又朝着还坐在这里的寥寥几人,笑道:“秦桧乃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请各位见谅,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如今的秦桧在他们眼中就是恶魔,哪里还敢说半句不是,连道几声谢,赶紧走了出去。
待那些人出去以后,韩世忠哈哈道:“好好好,这些贪官决不能容,秦大人真是慧眼如炬,明断秋毫呀。”他可也是嫉恶如仇。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秦桧苦笑的摇摇头,忽然一本正经道:“韩将军,还是老规矩,你现在立刻命人将那些罪犯的家给抄了,将他们的财产分成两份,一份留给当地府衙,一份运往杭州,另外,他们家中囤积的粮食,取一部分作为军用,每位士兵取十天口粮,其余的分给当地百姓吧。”
从秦桧的这一番话,就可以看出他行军是多么的迅速,其实他一路南下,可以说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兵贵神速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他都觉得军粮都非常碍事,就两千来骑兵,什么押粮兵都没有,都是从那些贪官污吏恶霸的家中得来的,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将速度最大化。
而那些钱财他准备先运往杭州,交由郑逸保管,然后遵从李奇的命令,用这些钱去化作经济,冲击江南那薄弱的货币市场,让货币危机得以缓解。
韩世忠愣道:“十天口粮?大人,以咱们的行军速度,不出三日,便可到达扬州,何须十天口粮。”
秦桧叹道:“情况有变,我们得立刻赶往寿州的淮南粮仓。”
“啊?”
欧阳澈道:“可跟经济使有关?”
秦桧点头道:“大人那边出事了,必须得尽快去解决。”
陈东忽然道:“可是大人,我们早就制定好了计划,我们应该在消息传到扬州前,先赶到扬州,若非如此,扬州那些贪官必定闻风而逃,到时再想抓他们可就难了。”
秦桧微微皱眉,道:“陈东,你首先要明白,你能在此,全靠大人的恩赐,只要大人在,我们便无忧,一旦大人出事了,你我皆不能幸免,难道大人没有告诉你,想要为民请命,首先要有这个资格么,所以大人的事就是我等得头等大事。”
他说着也不去管陈东,立刻下命道:“韩将军,事情紧急,你现在先带一千人马立刻赶往寿州,将去年运送赈灾粮去往凤翔府的有关人等全部控制住,哪怕是一个船夫也别漏了,凡是阻拦者,一律杀无赦。我处理完这里的事,今夜就会赶去。陈东欧阳,你们两个还是如以前一样,留在这里善后。”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