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让开——让开——!”
只见一对人马从北城门疾奔出来,路上行人纷纷躲闪,一时间是鸡飞狗跳,嘈杂不堪。
郭药师啊郭药师,你个狗娘养的,要是被老子追到,老子当场就弄死你,以绝后患。李奇骑在马上,双目透着杀气,不住的挥着马鞭。
跟在他身旁的岳飞见李奇这么往死里追,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担心,紧紧护在他身旁,心里却想,这郭药师在军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才能,为何步帅会如此紧张他了。
一路向北狂奔而去,李奇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想着郭药师,直到有一条仿佛悬在半空中的大河挡在他面前时,他才停了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黄河。望着滔滔河水,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那只抓住缰绳的手发出格格的声音。
跟在后面的士兵还从未见过鬼见愁这般模样,一时间都不敢出声,低着头,深怕鬼见愁发飙,伤及无辜。
岳飞见李奇双目已经充满了血丝,盯着面前的滔滔河水,表情甚是狰狞,一时间也捉摸不透李奇在想什么,但是除了他以外,更加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只好硬着皮头上前喊道:“步帅,步帅。”
李奇突然呵呵笑了几声,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愤怒讽刺。
这突如起来的笑声,让一旁的士兵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深怕李奇让他们去跳河去。
笑了很久,李奇才停了下来,手朝着河面一指,道:“你们——”
他话说到一半,其余人登时大惊失色。
又听李奇道:“去找个船家问问。”
原来是让我们找船家询问,那些士兵大大的松了口气,赶紧朝着两边寻去。
岳飞自然不用去,谨慎的问到:“步帅,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李奇不答反问道:“岳飞,你信命吗?”
岳飞一愣,摇了摇头。
李奇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不信,但是事实却让我不得不信,任凭我怎么努力,有些事似乎已成定数,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有些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像老天手下的一个小丑,下窜下跳,但是老天只需打嗝喷嚏,我的努力就将化为乌有。”
他越说越愤怒,越是不甘,手执马鞭朝着天上一指,怒骂道:“狗娘养的老天,你何不一电劈死我。”
岳飞听得是云里雾里,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李奇早就预判到郭药师就一反骨,到时这个人将会给大宋带来无边无尽的灾难。
二人就这样望着滚滚河水,不发一语。
过了好半天,一名士兵才带着一船夫走了过来,禀告道:“启禀步帅,这船家说见到副都指挥使在上午时分已经渡河去了。”
李奇转头望向那名船家问道:“真的吗?”
那船家显得有些害怕,紧张道:“小——小人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小人见到的那人与这位官爷描述的差不多,那人似乎很急着过河,甚至不惜出十倍的价钱,当时小人还很羡慕那船家,所以小人记得比较清楚。”
李奇听得是怔怔不语。
岳飞道:“步帅,咱们还追不追?”
“还追的到吗?”
李奇摇摇头,淡淡道:“拿点钱给他,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又再原路返回。
……
……
太尉府。
“咦?李奇,你来找我玩呀,正好,我与柴聪约好去迎春楼,咱们一起吧,我做东。”正准备出门的高衙内忽见李奇从门内来了,立刻跑了过去,满脸兴奋呀。
李奇刚从外面回来,实在没有心情与高衙内插科打诨,道:“抱歉,衙内,我今日是约了太尉谈正事的。”
高衙内有些不悦了,撇着嘴道:“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真是扫兴,那我就先走了。”
“嗯。玩的开心。”
“这还用你说。”高衙内可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短暂的郁闷过后,他立刻又生龙活虎的离开了。
那管家赔笑道:“经济使勿怪,衙内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