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门下省突然下达命令,接着变法为由,对东京内所有的商家例行询问,统计数据,但是,他们派出去的人,都是奔着各家造纸法去的。
同一时间,高俅在三衙亲自下达命令,开始针对东京治安经行整顿,派出了一千余士兵,挨家挨户去做调查。另外,他还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各个城门对进出的人经行最严格的盘查。
三司也开始对纸张材料的来源进行了追踪。
蔡京他们的反扑,比当初香蕉日报还要迅猛多了,而且极具针对性,你每日造这么多报纸,你肯定得需要大量的纸张笔墨吧,若是你在城内造的话,那么一定会被查出来的,但是你若在城外造的话,你现在也休想将报纸带入城内。
这一连串的反制手段,着实让李奇吓出一身冷汗来,但是他第一时间却是派人赶去了玻璃作坊,让郑全他们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做好应对的准备,虽说这作坊是蔡京的,对方多半不敢来查,至少不会详查,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要是让他们歪打正着查到了玻璃的存在,那李奇非得哭死去。
……
“胡闹,胡闹,你小子究竟干了些什么,是谁让你把曹同知院的事情给抖出来的,现在好了,他们决心要查出这幕后主使人来,万一让他们知道这是朕就是幕后主使人,你叫朕如何收场,朕真是被你给气死了。”
宋徽宗在李师师的阁楼上,对着面前的李奇就是一顿狂喷。虽然他是皇上,但是对于蔡京等人的反扑,也着实害怕呀,甚至都不敢与李奇明目张胆的见面,还得躲到李师师家里来商量对策。
说就说嘛,干嘛喷我一脸口水呀!李奇讪讪道:“皇上,这你也不能全怪微臣啊,当初是枢密使他先收受贿赂,从我侍卫步挖走一员大将,他挖就挖吧,至少也得通知我一声,让我有所准备,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从哪里找人来填补上,现在侍卫步副指挥使一职还空在那里,是他不仁在先,怎能怪我不义,我也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况且,也不知道是谁先不按计划行事。”
宋徽宗双目一瞪,道:“你竟敢怪朕。”
我不怪你怪谁,是你让我去扫大街的。李奇虽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却道:“微臣不敢。”
“你——!”
宋徽宗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这些先放到一旁,还是说说当今咱们该如何应对吧。”他如今可是与李奇同坐一条船上,而且就两人,这要是还窝里斗的话,那真是作茧自缚啊!
李奇沉吟片刻,道:“皇上,恐怕香蕉日报先得告一段落,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宋徽宗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朕可先告诉你,万一真被他们查出来了,你可得一力承当,要是将朕给捅出来了,朕可饶不了你。”
“哇!皇上,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出了事,就把微臣给卖了。”
“嗯?朕可是皇上,这事若让人知道,你叫朕的脸往哪里搁,况且,你身为臣子,当然得替皇上分忧。放心,即便你让他们逮住了,朕也一定会保住你的。”宋徽宗很是无耻的说道。
操!你蒙三岁小孩呀!真是官越大,就越无耻,我算是领教了,他日我也这样做。李奇极不情愿的抱拳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这还差不多,你快去处理吧。”
“哦。”
……
游云观,原本这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道观,但是如今却因为曹秀与洪贵妻子偷情的事,一鸣惊人,在东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让开,让开。”
这日傍晚,一队士兵突然冲进了游云观,由于里面的道士本就不多,很快,就控制住了里面所有的人。
只见一位青年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这人正是李奇,他扫视一眼,开门见山道:“相信你们也都听说了,最近有人恶意造谣,中伤枢密院的两位大臣,而谣言中的地点就是你们游云观,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是你们道观中的人放出的谣言,故此,本官今日要对你们进行一对一盘查,不过你们也放心,若不是你们所为,本官也绝不会故意刁难你们的。”
“大人,冤枉啊!”
那些道士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个个跪倒在地,哭喊道。
“冤不冤枉,那也得用事实说话。”
李奇面无表情扔下这句话,然后去到了西厢房,装模作样的瞧了一会,目光还情不自禁的往床底下瞥了眼。又朝着马桥道:“马桥,今日我没有带文吏来,你就顶上吧,你老说你文武双全,今日正好见识一下。”
马桥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愿意解释这个完全没有任何疑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