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急切道:“爹爹,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蔡京道:“不然还能怎么办,说不定他们早已经离开了,再说,如今外面都人心惶惶,这么查下去,也不是办法。”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派些人暗自继续调查,防止他们是在故弄玄虚。”
李奇听得暗自嘀咕,幸亏有我这个内奸,不然还真说不定以后会被他们逮住。
蔡攸听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你总不可能每天派千余人到处盘查吧,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蔡京朝着李奇问道:“李奇,后日就是选秀大会了,你可准备好呢?”
李奇讪讪道:“太师,这几日下官天天忙着追查那些贼子,还没有去过学院的了。”
蔡京微微皱眉,道:“这事就暂且就到这里,你先把选秀大会的事弄好。”
蔡攸听得老大不悦,在他心中,办学院就是在赔钱,百无一用啊,暗想,爹爹还真老糊涂了,正事不做,偏生喜欢弄什么学院。
李奇点头道:“那我先告辞了。”
“你去吧。”
出了太师府,李奇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脸色显得极为得意,能将蔡京高俅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啊!
爽!
“步帅,就你这张脸,任谁都瞧得出,这事是你干的。”马桥忽然凑过来,小声说道。
李奇一愣,好奇道:“我的脸怎么呢?”
“奸诈!”
“奸——?”李奇没好气道:“你怎么说话的,何谓奸诈,读过书没有——嗯。这个——真的很那个?”
马桥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看来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真是太痛快了。”
话虽如此,李奇脸色还是变得极为的愤怒,骂道:“可别让我抓住那些王八蛋,否则,我叫他们生不如死。”
变这么快?马桥低声道:“步帅,就算你要掩饰,那也不要骂自己王八蛋吧。”
“我什么时候骂自己了,这事又不是我干的,我是骂南博万那些王八蛋,不不不,应该称他们是一群可爱的王八蛋。”李奇偷笑两声,一挥手道:“走吧,此事先到这里,相信那些贪官从今天开始,都会坐立不安了,每当做坏事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就算吓不死他们,也要吓走他们半条命,哈哈。”
二人骑上马朝着太师学院行去。约莫行了一顿饭功夫,忽然迎面行来一熟人,李奇望着那人,面色显得很是郁闷,暗道,不是吧,这未免也忒巧了点吧。
但是那人见到李奇,却是眼中一亮,赶紧骑马上前,拱了拱手,轻笑道:“经济使,真是巧呀!我还正想去找你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菁燕。
李奇郁闷道:“真是对不起,我今日实在是没有心情与你谈风论月,先告辞了。”
赵菁燕一愣,急忙拦住李奇,道:“经济使还请留步,在下也非找你谈风论月,但倒有一事请经济使指教一二。”
这女人还真是令人头疼。李奇心下惴惴,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的说道:“我可先说好了,除了那什么狗屁香蕉日报的事,其余的都好说。”
“这——”
赵菁燕微微张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李奇瞧她吃瘪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嘴上却佯怒道:“你不会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赵菁燕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李奇哼了一声,道:“那便好,如今谁敢在我面前谈论那天煞的香蕉日报,那就是我李某人的仇人。狗娘养的,什么玩意,一张破报纸,竟然害的我扫了十几天的大街,天还没有亮,就得爬起来,这简直就是谋杀啊!直娘贼的,要是让我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在后面搞鬼,我非得让他吃上一斤秃鸡散,跟两头,不,跟十头母猪关上一个月,方能出我心中这口恶气。赵公子,你是了解我的,我何曾在谁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婶婶可忍,叔叔决不可忍。对了,你找我甚么事?”
一斤秃鸡散?十头母猪?赵菁燕不听得禁汗毛竖立,支支吾吾了片刻,摇头苦笑道:“这个——没事了。”
“没事?你方才明明是说有事相询啊!”
“那个——呃……,被你这么一打断,我突然忘记了,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这样啊,那我还得赶去学院一趟,就失陪了。”
“再会。”
二人擦肩而过,但是李奇嘴上兀自不停,喋喋不休的骂道:“王八羔子的,竟敢跟我玩这等把戏,好呀!马桥,你待会传我命令,再从侍卫马调些人出来,开始实行地毯似搜索,查不到真凶是谁,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马桥越听越发好奇,只是呆呆的望着李奇。
李奇连忙给他使了使眼色。
马桥这二愣子才反应了过来,点点头,嗯嗯哦哦几声。
待走出十余步,李奇忽然小声道:“马桥,你看看那人妖,哦不,那女人追来没有?小心点,可别让她发现了。”
马桥哦了一声,余光往后一瞥,道:“没有,她已经走远了。”
“哇操!真希望她能相信啊。”李奇登时长出一口气。
马桥好奇的瞧了李奇,面色怪异道:“步帅,说真的,我马桥这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骂自己,能骂的恁地痛快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李奇白眼道:“你难道是今天才认识那女人么?脑子都不知道是咋长的,鬼精鬼精的,我这不是怕和她说多了,让她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么。对了,待会你叫人去一趟白府,就说我在太师学院要忙很久,今晚就住我自个家了。”
鬼精?谁人有你精啊!马桥点点头,又道:“不对呀,记得你昨日还说过,太师学院事已经忙的差不多了?”
李奇挥挥手,郁闷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那位丈母娘比方才那女人还要变——精明一些,安全起见,还是不见为妙啊。”
“哦。”
在他们后面十余丈处,赵菁燕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中闪烁着困惑,道:“难道——真不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