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金国使节就启程回国了,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令人悲哀的是,宋朝廷还给他们送去了不少礼物和亲切的问候,当皇帝都当到这份上,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牛人啊!
此事很快就在民间传开了,百姓们都愤愤不平,感觉自己被人羞辱了一番,但是他们又能做些什么了,皇帝都是如此,唯有一声叹息。
当然,堂堂皇帝被人打脸了,必须要有人为此负上责任,皇帝的脸可不能白白被人打啊,既然不敢找打脸的人算账,那么只有找自己的人泄愤了。
于是宋徽宗大手一挥,李纲接锅。
……
这一日清晨,凉爽的晨风拂过,令人神清气爽。
西城外的一个小山丘上,李奇秦桧骑马立于山坡之上,双目眺望远处的那条道路,只见那条道路上缓缓行走着四五人,虽然只是远远望去,但是却给人一种落寞凄凉的感觉。
这几人便是李纲的一家人,前日他已经被宋徽宗贬出京城,要去往西京边上一个小县城上任知县。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贬了,而且来的如此之快,这是李纲始料未及的。他当初原本接到赵桓的邀请,以为这满腔抱负终于得以施展,但是没有想到,这转眼间,他又被打回原形,更令他气愤的是,他至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没有错,他与金国使节争辩,甚至差点大打出手,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大宋的颜面和尊严,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此时恐怕已经是心灰意冷了,但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恐怕还是会这么做的,相信但凡是个有骨气的人,都会这么做。
李奇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愧疚,转头向秦桧询问道:“难道太子殿下没有出言保他么?”
保他?你若想保,那还不是举手之劳,不过,你若想害他,那也是易如反掌,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秦桧摇摇头,道:“没有。据下官得知,殿下原本是想保他的,可是因为耿南仲的进言,殿下才决定让李纲来做这个替死鬼的。”
李奇好奇道:“你为何知道的恁地清楚?”
秦桧道:“是耿南仲昨日与下官喝酒时,告诉下官的。”
李奇一笑,道:“那不知道耿南仲与殿下说了些什么,才打消殿下保李纲的念头的。”
秦桧笑道:“耿南仲这人虽无大才,但是落井下石的本事还是有的,他跟太子殿下说,李纲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想要上位,但却没有顾忌到此举会让太子殿下处于何种境地。”
“原来如此。”李奇点点头,笑道:“这个理由足够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的下属对自己有丝毫的不忠,显然,耿南仲这个理由找的实在太好了,而且李纲也太不懂的收敛了,完全不懂得锋芒毕露,会招人恨的。在这一点上,你就做的比他好多了,其实以你的才能,屈居我之下,的确是太委屈你了。”
秦桧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大人言重了,下官能跟在大人身边学习,乃是下官的福气,下官不敢再奢望其它。”
李奇摆摆手道:“这等话就不要再说了,人往高处走吗,等时候到了,我自会解除你的束缚,到时你能爬多高,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秦桧一怔,不再就此多言了,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显得自己是更加虚伪。于是将话题又拉回来道:“其实就算太子殿下保李纲,恐怕鸿胪寺也容不下他了,毕竟这事已经闹到皇上面前去了,倘若不给予惩罚,皇上颜面上也过不去,如果不惩罚李纲的话,那么就必须惩罚太子殿下了。”
李奇点点头,又瞧了眼远处,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回到城里,李奇让秦桧先回商务局,他自己则是朝着醉仙居集团公司行去,毕竟他扔出了三十万贯,必须得亲自掌舵,小玉虽然进步很大,但是火候还是稍欠一点。
可是当他来到醉仙居集团公司附近的一家茶肆前,忽然发现里面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这让他微微皱了下头。
那人也已经看见他了,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人正是赵菁燕。
李奇微微一笑,从马上下来,朝着马桥道:“你先回去吧。”然后独自朝着茶肆走去。
“赵公子,真是巧啊!”李奇招招手,笑呵呵道。
赵菁燕瞥了他一眼,道:“我是特意来此等你的。”
太不幽默了,难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真是的。李奇哀其不争的摇摇头,坐了下来,左右望了望,咦了一声,道:“怎么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赵菁燕道:“因为我包下了这间茶肆。”
“哦。”
李奇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赵家子孙啊,有魄力,下次去我醉仙居,也应该如此。”
包下醉仙居?这得花多少钱啊!赵菁燕今日似乎没有欣赏李氏幽默的心情,道:“关于此次金国使节进京的事,我也听说了。”说到此处,她双目突然射出两道精芒来,沉声道:“我大宋何曾遭此奇耻大辱,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