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河间府还有约莫百里的距离,此时这里约莫驻扎着十几万人。
“啪!”
“啊——聂昊,你这个无耻奸臣,投敌叛国,杀我汉人,连畜生都不如,你一定不得好死!”
只见一人赤裸着上身,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全是一道道鞭痕,在微弱的烛光下,更显得是触目惊心,但是,此人兀自在破口大骂。
啪啪!
在此人面前,两个士兵拿着鞭子无情的抽打着此人。
那人忍着疼痛,怒瞪着那两名士兵,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杂碎,助纣为虐,连自己姓甚么都不知道了,迟早有一日,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打!给我狠狠的打!”
对面的大帐篷内,突然冲出一个中年胖子来,指着那人咆哮,又朝着周围那些恐惧的百姓道:“看见没有,你们若是不听话,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此人正是当初的开封少尹,聂昊。
完颜宗望虽然当初在张觉事件上,就吃了一次大亏,也知道不管是哪里的百姓,都不会愿意背井离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这大名府就是他的后路,要是让这数十万百姓囤积在那里,万一哗变,他可真是退无可退了,于是就让这聂昊率领他的亲兵,先将一些壮汉押往燕山府。
毕竟他打的太快了,可以说除了燕山府以外,其余打下来的城镇,他都没有能力掌控,好在那里的百姓也都走了,并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
这聂昊可是一个大大的奸臣呀,贪生怕死,又急功好利,见完颜宗望封他做这河朔节度使,恨不得给完颜宗望掏心掏肺呀,立功心切的他押着这些百姓,日夜兼程的往燕山府赶,争取早点完成完颜宗望交给他的任务。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尽忠职守”过,若是换成宋徽宗的话,那么他此时肯定还刚刚出门,兴许都还没有出门,由此可见,宋徽宗这个皇帝当的是多么的失败。
聂昊和他的亲兵们可以说是惧怕一切外来的敌人,但是宋朝的百姓,那真是一点也不害怕,这十几万的百姓,硬是被他训的是服服帖帖,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当然,也有一些正义之士,但是下场都是被聂昊命人活活打死。
这其实不止是聂昊,宋朝的官员多数都是这尿性,对内够强,对外够软。那宋太祖宋太宗的确是吸取了唐朝的教训,巩固内权,他们也成功的避免了唐朝的下场,在宋朝造反,真是一件极不可取的事情,以至于北宋南宋都是灭亡在外族手里。
这就是宋朝的悲哀!
也不知道赵匡胤当初是怎么想的,河套地区还在西夏手里,燕云地区又在辽国手里,真不知道他有何底气玩这一套制度,这不是找打么。
聂昊眼看燕山府就在面前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于是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天,慰藉下自己的小妾什么的。
半夜时分。
正当聂昊还在搂着自己小妾沉睡之时,忽然,四周杀声突起,将聂昊惊醒过来,差点就没有吓得摔倒床底下去。心中更是万分惊奇,我都已经投靠强大如斯的金国了,谁还敢来打我呀!
“大人,大人!”
一人在屋外猛敲这门,语气十分急促。
但是敲了半天,里面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外面那人直接撞开门,闯了进去,可见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大人呢?
忽听床底下传来几声害怕的呻吟声。
那人走过去,一掀开床单,只见聂昊搂着他两个小妾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紧闭双眼,嘴里还求饶道:“好汉饶命,别杀我,别杀我。”
那人有些无语了,连忙道:“大人,我们遭遇敌人埋伏,快快逃吧。”
聂昊猛然睁开眼来,见是自己人,急忙滚了出来,恐惧道:“是——是什么人?”
那人道:“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外面就快要守不住了,我们还是快跑吧。”
“是是是。”
聂昊吓的连衣服都不穿,就往外面跑。
“大人,大人。”
他那两个小妾急忙拉住他,道:“大人,你可别忘了奴家呀!”
这大难临头了,聂昊岂会管这些,一脚踢开,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去。这一刚出来,就听见外面不断有人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连敌人是谁都没有弄明白是谁,有多少人,只要一开战,就争先恐后的要投降,这宋军的真实面目。
“贼人,哪里跑!”
聂昊刚刚准备上马潜逃,左侧忽然一声暴喝,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数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乃是一名身着盔甲的老者。
聂昊刚想叫饶命,可见此人身着宋军军服,转口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一身浩然正气,朗声道:“我乃东京东路经略使,宗泽。”
聂昊虽然没有见过宗泽,但是宗泽去登州上任,可是大事呀,他当然知道,忙站了起来,大喜道:“原来是宗知府呀,真是太好了,我是大名府少尹,聂昊。”
不得不说,这聂昊还真是一个演技派呀,全然忘记自己投降金军的事了。
宗泽一听这人是大名府少尹,心中不敢怠慢,大名府可是副京都啊,以他现在的地位,可惹不起,面色显得有些犹豫,狐疑道:“你真是大名府少尹?”
“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有官印,我有官印在身。”
聂昊此时真的庆幸自己没有将宋朝的官印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