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是皇帝,臣子就是臣子,不管这臣子有多么的聪明,也不管这个皇帝是有多么的昏庸无道,臣永远都不可能完全猜透帝王的心思,因为皇帝考虑的事情,与其余人就是不一样,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了。
虽然李奇和赵楷的目的不同,但是过程一样,这李奇就很满意了,因为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他这个要求。
外面兀自争的不可开交,但是随着大宋时代周刊的出现,很好的将那些儒生们的注意力从李奇身上转移到其他学派上面,如此一来,李奇这个“罪魁祸首”倒是过的轻松惬意,因为有太多的人,自愿为他冲锋陷阵了,虽然他们都是各怀心思。
这一日上午,李奇乘着马车往东城行去,他这是准备去看看高衙内他们准备的怎么样。
行到一半,忽听前面传来“哎呦”一声痛苦的呻吟,李奇忙掀开窗帘侧目往外面看去,只见前面十步远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摔倒在地,箩筐里面的青果滚的满地都是,驾车的马桥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李奇刚准备叫马桥去帮帮忙,哪知这声还没有出口,就见几个身穿长衫的男子走了过去。
“大叔,你没有事吗?我帮你。”
“你别着急,我们帮你捡。”
……
“谢谢,多谢几位,你们这是好心人啊!”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儒生应该做的,我来帮你挑,对了,不知大叔这是要去哪里?”
“啊?哦,小老儿是准备去汴河大街。”
“行。”
……
李奇看的先是愣了愣,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儒生呀,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岂会如此,不过,临时抱佛脚,那也总比不抱的好。道:“马桥,走吧。”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小声道:“这不是枢密使的马车么?”
“哼!这等人,我们理他作甚。”
……
理我?你们也配么?真是不知所谓。李奇自当没有听见,坐在马车内,哼着小曲,好不悠闲。
行了约莫一顿饭功夫,李奇来到东城甜水巷的那间属于高衙内的瓦舍门前。
这刚一进门,一股二气是扑面迎来,只见里面站在二三十余人,除樊少白以外的三小公子都在,嘻嘻哈哈,打闹成一片,基情四色呀!
“呀呀呀,李奇,你终于来了,可让本衙内好等呀。”
高衙内见到李奇来了,急忙走了过去,招呼也没有打,就发了一顿牢骚。
李奇双手一张,道:“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可是我们早到了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迟到了。”
“呃……!”
“柳飘飘见过枢密使。”
柳飘飘走上前来,盈盈一礼。
“柳娘子,许久未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李奇说着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的陈阿南,眼神非常暧昧,后者立刻将通红的脸给递了下去。
高衙内啧啧道:“李奇,你都有四位娇妻了,咋还打人家柳小娘子的主意了。”
“咳咳咳,注意用词,注意用词。”
李奇被高衙内这一句话,呛得一阵巨咳,心想,以后还是少用后世的招呼语。忽听一人朗声道:“孔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誉者——誉者——”
这不是小九的声音么?李奇面色一惊,寻声望去,只见小九一人盘腿坐在一个角落里,摇头晃脑,手握竹书,表情非常的纠结。
柴聪翻着白眼道:“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洪天九连连道:“对对对,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李奇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低声询问道:“这小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柴聪摇头一叹,道:“你自己去问他吧。”
难道我又错过了什么?李奇走了过去,喊道:“小九,小九。”
“孔曰——哎,李大哥,你何时来的?”
洪天九一见到李奇,立刻蹦了起来。
“这——半个时辰前。”
“啥?半个时辰前?我咋一点也不知道。”
“我想你是太认真的了吧。”李奇走上前,一手搭在小九的肩膀上,好奇道:“哎,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勤奋好学了,八金叔他知道么?”
洪天九摇着头道:“啥勤奋好学,李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最讨厌读书的呢?”
李奇更加好奇道:“那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个呀。”洪天九一脸兴奋,道:“李大哥,你知道么,最近咱们开封可热闹了,到处都是那啥辩论大会,我去看过几回,真是非常的有趣,可惜我知道的太少了,上去没两下就被他们说的哑口无言。”
李奇明白了,这小子敢情是想参加争辩大会啊,暗想,等到你学富五车,有资格上去辩论,别人早就不玩这一套了,劝说道:“小九啊,不是大哥说你,这可不是你擅长的,你何必折磨自己了,他们那些是要靠这个吃饭的,你又不靠这个吃饭,看看热闹就算了。”
洪天九如获知己,连连点头道:“嗯。李大哥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这读书真是太无趣了,我昨日吃晚饭的时候,原本还想看一会书,结果饭都没有吃完,我就睡着了。”
“可不是么,做人图的就是快乐,既然不快乐,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不读了,不读了。”洪天九随手将那卷竹书往后面一扔,连连摇头。
看来他只是在等一个理由,让他将手中的书给扔了。李奇勒着洪天九来到台前,朝着高衙内道:“我今日就是来看你们准备的咋样?”
“全部准备好了,就差你——还有马桥了。”高衙内拍拍胸脯,手随便往一人身上一引,道:“这位就是我找来的丘处机?”
“丘——小人参见大人。”
李奇转目望去,只见此人虽身穿道袍,但却一脸谄笑,怎么看也不像是丘处机,整一个溜须拍马之辈,果然是丘小人呀!又在定眼一瞧,发现此人好像是高衙内的身边的闲汉,心想,这就难怪了。又瞧了眼其它的人,见都面熟的很,哭笑不得道:“衙内,敢情你这是在组建高家班啊!”
“高家班?”
高衙内愣了下,随即乐呵呵道:“是是是,就是高家班,咋样,还不错吧。”
“不是还不错,是完全错了。”李奇毫不留情道。
高衙内急道:“这是为何?”
“为何?”
李奇哼了一声,手朝那“丘处机”一指,道:“你,给扇衙内一耳光。”
“啊?”
那“丘处机”当即傻了。
高衙内怒道:“他敢?我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李奇道:“我是导演,既然你们请我来,那就必须得听我的。”
高衙内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假打呀,你早说嘛,来吧,来吧。”
李奇道:“我说的是真打。”
“真打?”高衙内睁大双眼。
李奇道:“常言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上一次小九不也赏了你一葫芦么,不过那都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小九,而且,有些时候,为了更加逼真一点,稍稍真打一下,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