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人立刻吓惨了,忙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杜明呢?”
李奇眯着眼,淡淡问道。心里却想,这衙役忒胆小了吧。
“老爷——老爷他——他不在府上。”
“那他在哪里?”
“老爷——老爷——”
李奇一挥手,道:“杀了。”
唰!
一名护卫抽出大刀来。
那衙役吓得直接跪倒地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爷——老爷他外出去做法事了。”
日!又是一个神棍。李奇道:“做法事?看来还是一个高人呀,那就劳烦你带我去观摩观摩吧。”
那衙役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这老大可是动不动就要杀人的主啊,连滚带爬的从台阶了滚了下来,手往左边一引,唯唯若若道:“大人这边请。”
暴汗!这也是衙役?龟公还差不多,还要这府衙作甚,干脆改成青楼得了,至少还可以赚钱,也对,城墙都是那样,我还能奢望这府衙好到那里去,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李奇走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小人唤作农哥。”
李奇好奇道:“方才怎么就见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我,这府衙里面就你一个人。”
他们都在这府衙门前拔刀了,竟然没有半个人跑出来,这太令人好奇了。
农哥道:“不,还有我弟在。”
“就你们两个?”
“今日是我们兄弟轮值。”
“那其余人呢?”
“这——”
李奇冷眼一瞥,那农哥立刻答道:“其余人都回家干农活去了。”
这个答案让李奇是哭笑不得,见这农哥不过二十出头,满脸大汗,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了,心想,还是不难为他了,等会见了杜明再说。
李奇一行人跟着农哥又去到南城外,顺着邑江行了约莫一顿饭功夫,来到一处竹林,这竹林里面零零散散有着三十余户人家,都是草屋竹屋,这里的人都是土著打扮。
显然这是一个小型村落。
这还没有进到里面,就听到里面是哭声震天。
农哥带着李奇他们来到一片空地上,只见空地上围满了人,人群中一副棺材是尤为的显眼,一个祭司打扮的人,围着棺材转来转去,又有几人跪在棺材前大哭。
李奇并没有过去,只是站在远处观望,问道:“这前面发生什么事呢?”
农哥道:“哦,这是竹村的牛大爷病逝了。”
原来这地方叫竹村呀!李奇点点头,道:“这牛大爷是你们老爷的亲戚?”
“不是,不是。”农哥摇着头,道:“我家老爷来这里帮牛大爷做法事了。”说着他手往那祭司身上一指,道:“那就是我家老爷。”
李奇举目望去,见那祭司五十岁左右,身材略显单薄,颧骨突起,让双目凹陷更为突出,留着一缕黑白参杂的山羊胡,样貌倒也算是中规中矩,有点儒生气质。
李奇呵呵道:“你们老爷还真是多才多艺呀。”
这农哥毕竟年轻,没有听出李奇语气中的讽刺之意,还道:“大人这话还真没有说错,我家老爷可是邑州最好的祭司。”
李奇道:“那请你家老爷做一场法事,得花多少钱?”
“我家老爷不收钱的,他只为那些请不起祭司的百姓做法事。”
酒鬼哼道:“你吹牛的吧,你家老爷好歹也是一州知府,不收钱,你骗谁了,说不定就是你老爷硬逼着别人请他,趁机捞钱。”
他对这些当官可没啥好感。
农哥急忙道:“我家老爷可不是这种人,他若收过一文钱,我农哥不得好死。”
李奇皱了皱眉,暗想,你知府不在府衙办公,跑到这里来做法事,却又不为钱,这真是令人费解呀。
农哥突然道:“大人,我现在就去叫老爷。”
李奇手一抬,道:“等他做完再说吧。”
因为这竹村里面的居民都在观看法事,故此还没有人发现李奇等人的到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这场法事终于告一段落了,农哥这才过去,找到杜明。
这时候竹村的人,才发现了李奇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杜明先是站在远处看了眼李奇,然后才跟着农哥走了进来,在李奇打量他的同时,也打量了下李奇,见此人年纪轻轻,一时也拿捏不准,拱手道:“在下正是杜明,不知几位是?”
李奇笑道:“你堂堂一州知府,竟然恁地谦卑,要是我大宋官员人人都如你这般,那就好了。”
这表面上,李奇好像是在夸他,其实不然,当官的一定要有官威,不然何以服众,你这知府见人一点威信都没有,李奇都怀疑他是不是杜明。
杜明可不是农哥,听出李奇这话里的意思,淡然一笑,道:“不敢,不敢,阁下是?”
“李奇。”
“李奇?”
杜明愣了愣,似乎觉得这名字挺熟悉,忽然,他双目一睁,不禁喜出望外,一揖到地,激动道:“原来是经济使大驾光临,杜某眼拙,还请经济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