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牛皋在最开始一直隐忍没有动用火器,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深知若想要攻破广源城,其关键就在于这鹅车能否过得了护城河,所以在没有逼近护城河时,宋军只是用普通的弓箭掩护大军推进,毕竟在刚进入弓弩射程时,由于重步兵外面那层无坚不摧的盔甲,敌人想仅凭弓箭阻挡宋军,是根本不可能的,唯有巨石檑木才能对宋军造成致命的打击。
等到宋军了护城河前,牛皋再用火球或者装有的火药的床子弩猛烈攻击城墙上的敌人,其目的就是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掩护自己的士兵架桥。
后方将士见到那铁桥已经初见峥嵘,不禁士气大振,齐声高喊,而那一个个战鼓手更是卯足了力气敲打着战鼓。
咚咚咚!
鼓声震天!
前方将士听到这一波强过一波的鼓声滚滚而来,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拼了命的架桥。
反观交趾军那边,被这一连番的轰炸,炸的是呜呼歪哉,死伤无数,又听到对方的战鼓声越发急促,已经掩盖住了自己这边的战鼓,不禁心神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危险。”
“快投放巨石,快投放巨石。”
心急如焚的李将顾不得那么多了,奋不顾身的冲到前面,大声嚷嚷着,可又见士兵们都慌了,他干脆亲自来到一架投石车上面,双手握起一柄大铁锤猛地敲响扳机。
砰!
一声巨响。
只见两三面正在河内加紧搭桥的宋兵兵直接被砸入水中,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这一滚石落下,也惊扰到了河内的宋兵,他们见城墙上的白烟已经开始消散了,不禁又加快了速度。
原本城墙上白烟弥漫,那些交趾兵连下面是一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忽见李将亲自上前迎敌,军心一下就稳定住了,都奋不顾身的冲上自己的岗位,透过浓烟隐隐河内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皆是大惊失色。
李将已经看出来这弓箭对敌方的杀伤有限,于是让士兵全力用投石车轰击敌人。
飞石落下,水花四溅,宋军被砸的也是嗷嗷直叫。
但在河边的宋军也不甘示弱,凭借着床子弩的射程优势远程打击敌人,排排长箭无情的击杀的城墙上的敌人,掩护自己的士兵架桥。这床子弩的劣势就是准备功夫比较久,所以在面对金兵的时候,除非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才能发挥其最大的杀伤力,一般情况下还是被虐,但是对方的投石车同样需要很多的准备时间,而交趾军在李将的激发下,也都是个个奋不顾身,一人倒下,另一人抬着石头上前,用弓箭射伤敌人的车兵,用石头猛攻护城河的步兵。
不断有人从城墙上落下,不断有人沉入河底。
战况愈发惨烈。
李将是豁出去了,亲自上前指导,不断的催促着士兵,一定不能让宋军将着铁桥架好。
“营长,敌人的巨石太猛烈了,发射暴雨梨花箭吧。”
一人来到鹅车后面朝着长官急切道。
那营长果断道:“不行,这暴雨梨花箭是掩护咱们架云梯的,不能轻易发射。吩咐弟兄们快点架好铁桥。”
暴雨梨花箭的瞬间爆发力虽然强,但是持续打击能力差,一炮打完,很难在装第二轮弹药,所以不能轻易使用,必须得按计划行事。
嗖嗖嗖嗖!
忽然,空中大亮,李将举目望去,又见十余火球飞来,心中是叫苦不迭。
原来牛皋那边第二轮抛石车已经发射了过来。
轰轰轰!
只可惜这远程攻击准心还是不太够,十余枚只有四个火球集中了关键位置,其余得要么就被城墙挡了下来,要么就飞过头了,没有打击到对方的阵地势力,但是因为火球的突然飞来,导致城墙上的交趾兵四处躲闪,这也为河内的士兵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放放放!”
火光还未消失,新的一轮床子弩又笼罩过来,城墙上面到处都挂着尸体,场面非常血腥。
啪啪啪!
啪啪啪!
在轮番的轰击下,为城内的宋军争取了不少的宝贵时间,三座铁板桥终于搭建完毕了。
“吼——吼——!”
杀声震天。
这桥一搭好,宋军上下是振奋不已,数千人推着鹅车,听得轰隆一声金属碰撞发出的巨响,三辆鹅车终于上得铁板桥,在鹅车上隐藏的弓箭手拼命的射击跌人,掩护自己的步兵推进。
这桥都已经架好了,李将也无力阻挡宋军的推进,眼见宋军兵分三路同时渡河,密密麻麻的人影踩着铁板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让人心生畏惧。李将双目已经杀的通红,眼见那庞然大物渐渐逼近,歇斯底里的吼道:“快给我摧毁那该死的巨车。”
不过这巨型战车可是李奇接手后的军器监打造出来的,质量过硬,车身皆是铁皮包制,这点火力就跟挠痒痒似得,倒是石头撞击在鹅车上落下来时,砸伤了不少士兵,但是由于中间是经过一次反弹的,而宋军又全是重盔甲,不能致命。
眼看就要靠近城墙了,每辆鹅车上已经匍匐百名士兵,准备驾云梯了。
藏于鹅车后面的三位营长见了,纷纷高举起绿旗。
只见鹅车胫下一块木板突然落下,百枚箭头露出他那峥嵘的面貌,一股浓浓的寒意笼罩着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