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呵呵——”
……
……
升龙府内。
“枢密使,不好了,不好了。”
刘庆覃慌慌张张的来到大殿,连这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李奇微微皱了下眉,他不太喜欢见到自己的下属慌张的模样,慌张与无能虽然不能完全划等号,但是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关系,话说回来,李奇最喜欢的下属,还是秦桧,他交给秦桧的任务,无不完美完成,而且秦桧脸上很少出现这种慌张表情,语气平淡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庆覃道:“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将朝廷收回土地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百姓都以为朝廷是要准备抢他们的土地,剥削他们,导致外面是民心惶惶,不少人还恶语中伤朝廷。”
李奇道:“就这事?”
他平淡的语气,让刘庆覃为之一愣,道:“枢密使,如今百姓们的情绪都非常激动,虽然此时大军驻扎于此,不可能出现动乱,可是其它地方该怎办?现在这土地法还没有颁布,就已经是这样了,下官以为要是这种情况没有得到遏制,即便土地法颁布下去,也很难实行下去。”
李奇道:“我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我也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啊?”
刘庆覃呆愣的眨了眨眼,道:“枢密使早就料到了。”
李奇嗯了一声,道:“我了解过升龙府的情况,其实很多官员都是地主,一旦你们开始着手筹备此事,总会有些官员知晓,这消息传到百姓耳里也是顺理成章。”
刘庆覃见李奇如此淡定,好奇道:“枢密使难道已有办法解决此事?”
李奇笑吟吟道:“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但这风不是咱们弄的,而是另有其人,你想想看,大部分百姓手中有什么土地,土地都是在地主手中,朝廷收土地跟百姓有什么关系,最大的受害者一定是那些地主。”
刘庆覃道:“枢密使的意思是,这事可能是那些地主在暗中操纵的?”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李奇笑道:“这都是地主惯用的招数,他们手中有钱有人,一呼百应,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出面,自然会有人替他们冲锋陷阵。”
当初李奇在汴梁搞土地整改时,当时也有不少人暗中阻扰,不过汴梁的情况与现在不同,因为李奇也笼络了一批的地主,并且他的政策是以那些大财主的利益为中心,真正的阻力是来自朝中那些保守派。
但是现在的话,李奇是从朝廷百姓的角度去考虑,交趾的地主们肯定是最大的受害者,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所以这一政策势必会引起地主的强烈反对,这也是李奇早就预料到的事了。
刘庆覃愁眉道:“那些地主可都是非常有实力,若不用武力,还真不好对付呀。”
“好对付,我还需要你们干什么。”李奇翻着白眼道。
刘庆覃老脸一红,显得有些尴尬。
李奇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太过复杂,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那你还笑得出。刘庆覃垂首道:“多些枢密使谅解。”
李奇道:“你要记住,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刘庆覃听得有些迷糊,道:“请恕下官愚钝,不知枢密使此话怎解?”
李奇道:“兵法有云,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我们要用自己的优势去逼迫他们屈服,对于这些地主们,我们的优势是什么?”
刘庆覃沉吟片刻,道:“要说最大的优势,恐怕就是那十万大军。”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是太暴力了。”
我暴力?跟你比起来,我都可以称佛了。刘庆覃郁闷道:“难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李奇道:“我的优势是我们掌握着真理。”
“真理?”
“可不就是么,我们是执法者,他们是守法者,法就代表着真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庆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枢密使言之有理,可是——可是这跟整件事有什么关系,那些地主连面都没有露,表面上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法也奈他们不何。”
李奇道:“现在他们是没有犯法,可是不代表他们以前没有犯法啊!就算他们没有犯什么大罪,但是小罪总有吧,比如说强占了百姓的土地,偷税漏税什么的,地主身上的问题多了去,随便查查都能看上个七天七夜。”
刘庆覃似懂非懂道:“枢密使是想跟他们翻旧账?”
李奇道:“我这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你让我好过,我一定保证大家都非常愉快,但是如果你不让我好过,我肯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既然他们要闹,那咱们就干脆闹大一点,你现在就去收集他们的罪证,甭管大错小错,全部给我抓来衙门来,我们要坚决贯彻依法治国的思想,谁若不服就让他跟那十万个拿着刀枪的人去理论。”
说来说去,你不还是要用十万大军去压迫那些地主。
李奇见刘庆覃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爽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十万大军的确是我们的优势,但是这话你不能说出来呀,我们是官,我们是执法者,动不动就十万大军,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我们要站在法律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明白吗?”
“下官明白。”
刘庆覃赶紧点头,话说到这里,他如何还不明白李奇的意思,就是要用武力将那些暗中操纵的地主全部逼到台面上来了,他心想,这注意还真够损的,那些地主恐怕都要遭殃了,想不到这枢密使看上去是相貌堂堂,竟是这般无耻。
李奇道:“好了,你快去执法吧,我可不想再拖了,必须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