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人个个精的跟猴似得,哪里会不知道这时候其实不宜来道贺,毕竟这出狱可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情,但是李奇可是商人们在朝中最可依仗的人,正是因为李奇,商人的地位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所以他们迫切的想知道李奇入狱究竟是另有原因,还是失势了。
纵使白浅诺屡屡劝他们别担心,但是他们不见到李奇,这心还是放不下。
李奇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心里也明白,他们都上门了,若是拒之不见,那他们肯定会多想的,于是赶紧洗干净,然后与封宜奴手牵着手走了出来。
门前等候的季红奴,脸上浮着红晕,低声道:“夫君,封姐姐,打扰你们了。”
封宜奴赶紧挣脱李奇的大手,一手拉着红奴的手,跺脚道:“红奴,你胡说甚么,我和夫君可什么都没有做。”
季红奴错愕道:“封姐姐,你不是在帮夫君洗澡么?”
封宜奴更是羞不可当,佯怒道:“好呀,红奴,你真是越来越坏了,看我饶不了你。”
二女立刻闹成一团,追追打打往后院跑去,她们当然不会陪李奇去应酬那些商人。
李奇看着二女离去的背影,哈哈一笑,朝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里面站满了人,至少也有二三十人,京城的富商几乎都到了,周青清风楼东主齐风何九叔樊楼樊少白黄泽等等,就是洪家没有来人,毕竟洪家与俅哥关系好,肯定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些商人一见到李奇,立刻迎了上来,个个老泪纵横,好像至亲之人去世一般。
“枢密使,总算是见着你了,真是想煞我等了。”
“枢密使蒙此大冤,我等都为枢密使叫屈。”
“枢密使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定是那卢常青冤枉枢密使,这个公道一定得讨回来。”
……
李奇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这要是他的确受到冤枉,听到这些话,可能会舒服一些,可问题是,这都是他自导自演,所以听着就觉得怪虚伪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举手道:“各位,各位,切勿激动,我这不是没事么,走走走,咱们进去再说。”
来到厅内,李奇坐在上座上,品了一口茶,才拱手向众人道:“各位真是有心了,在这大天冷跑来寒舍,这份情谊,李奇真是受之有愧呀。多谢,多谢。”
何九叔立刻道:“枢密使说这话就真是见外了,若是没有枢密使,我们这些人能有今日吗,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枢密使蒙此不白之冤,我等若是不闻不问,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其余人纷纷点头。
李奇又道了一声谢,道:“但是这话可莫要再说,对于这一次的判决,我是心服口服,事情的经过相信你们也都从大宋时代周刊上面得知了,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那样,丝毫不差。”
顿了顿,他又道:“我也知道各位担心的不是我犯罪与否,而是因为我是枢密使,枢密使是什么人,当朝一品,手中握有虎符,怎么能坐牢了?不知我可有猜错。”
众人一阵沉默,显然是默认了。
其实他们这般想也没有错,一个耳光而已,被打的人应该感到荣幸,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李奇会因此坐牢,这也是他们坐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李奇又道:“其实我跟你们一样,也都是这么想的,我就是看那卢常青不爽,故此赏他一个耳光,我也感觉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等到我醒悟过来,才发现为时已晚。”
这话说得众人心中猛地一颤。
李奇都瞧在眼里,叹道:“这世道变了啊,不在像以前一样了,不管是谁,一旦犯法,司法院可不会讲客气的,只要他们证据确凿,就会向大理寺提出诉讼,我起初还想弄点银子蒙混过关,可是哪里想得到没有一个人敢要这银子。
这一告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弄到最后连皇上都知道了,龙颜大怒呀,你们也知道,皇上一直都在提倡以法治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倒霉,正好撞在这枪口上,皇上还不杀鸡儆猴。
所以啊,我劝尔等可别重蹈覆辙,欠得税赶紧补上,犯法的事千万不要去做,否则的话,哪怕你们老表是秦少宰,也没有人敢保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大汗直流。
李奇看得一惊,敢情有这么多人偷税漏税啊,得好好敲打他们一下。
何九叔吞咽一口,惧怕道:“枢密使,那司法院真的有这么大权力么?”
又有一人道:“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司法院的权力可比当初开封府的权力要大的多,这放在以前,开封府问都不敢过问,一定得皇上出面。”
李奇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们,得亏是我只打两巴掌,这要是卢常青有个什么好歹,我恐怕就出不来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猛地一惊,自己倒是先吓出一身冷汗来,这要是卢常青将计就计,舍身成仁,恐怕真的会弄得他骑虎难下,作茧自缚,暗自宽心,还好,还好,那家伙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要是换做秦桧,铁定会敲断自己的第五肢,然后赖在我身上。
这些商人吓得呀,司法院连枢密使都敢抓,更何况他们,心里都暗自盘算起来,自己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没,得赶紧补救,不然的话,万一东窗事发,那可就糟糕了。
樊少白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奇道:“你们不是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