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的这番点评,让俅哥他们只觉雾里看花,根本不明所以。
唯独李奇心中给蔡京点了一个赞,不愧是第一吃货,一语道尽其中奥妙。
其实他此番做的乃是爱尔兰咖啡,这爱尔兰咖啡层次极其分明,正是由于这一种层次分明,造就出一种复杂的感觉。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一点阅历的人是很难品味出爱尔兰咖啡的风情。
而蔡京活了近百年,其阅历异常丰富,悲欢离合,都经历过太多了,而且又到了这风烛残年之际,故此,他很快就品味出这爱尔兰咖啡那复杂的味道。
但是没有喝过的俅哥他们,就完全体会不到了,他们以为蔡京肯定又会在味道上做出非常独到的见解,哪知蔡京会扔出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当他们尝过这一杯咖啡后,顿时如梦初醒,立刻明白蔡京那句话的意思。
郑逸喝了两口,突然摇晃起酒杯来,笑道:“苦与甜尽在酒中,这一杯咖啡着实令人着迷。”说着,他就喝了一大口,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初与王瑶秦默之间的纠葛,那种大喜大悲,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愁苦之时除酒之外,又能想起谁来?
李奇瞥了眼郑逸,暗骂,该死的,你不会还惦记着我夫人吧。嘴上却笑呵呵道:“郑二,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也有此感悟?”
郑逸一怔,突然醒悟过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早已经放下过往,为何方才又会想起来。念及至此,难免又觉得愧对张润儿,不禁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番,见李奇瞧来,笑呵呵道:“你年纪比我还小,却能调制出如此令人着迷的咖啡,看来你心中的感悟要远胜于我啊!”
高球呵呵道:“他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感悟自然要比你多。”
俅哥,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这里可坐着我的两位老丈人呀。李奇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道:“衙内的红颜知己好像都是我的倍数了。”
提到衙内,俅哥心中登时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不禁又品了一口咖啡,只觉这压根就是衙内的化身,苦与甜尽在其中,不提也罢。
李奇给他们一人调制了一杯咖啡,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老生常谈,于是赶紧开溜,对此蔡京他们倒是没有意见,毕竟李奇可是主人,不可能就照顾他们这一桌。
李奇又去到其它的桌子,多数人都对咖啡这种新颖的味道有浓厚的兴趣,只有少数人嗤之以鼻,这也不奇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口味,有些人天生就讨厌咖啡的味道,这非常正常,李奇也赶紧让人给这些人换上茶,因为待会上的会是甜点,没有下酒的茶。
随后,他就准备去楼上看看,他也想知道女人对咖啡的感觉。
“直娘贼,真是太邪门了,本衙内a23竟然碰到你qka,真是天亡我也。”
忽听得一声叫骂,李奇举目望去,正好见到高衙内一脚踏在凳子上,将手中的牌用力甩在桌上,然后又端起边上的咖啡一饮而尽,道:“再给我来一杯,不要咖啡,要酒,娘的,我就不信了。”
这高衙内正在气头上,一旁伺候的调酒师可不敢触及眉头,赶紧为其到了一杯天下无双。
真是暴殄天物啊!
李奇看得都心疼,不过这也是他预料中的事了,就这些二货,哪里懂得欣赏,还不就是解渴用的。
倒是有一人除外。
这个人就是柴聪,只见柴聪原本坐的位子已经让给了沈文,李奇知道一定是柴聪叫沈文帮他玩几手,因为沈文对于赌博没啥兴趣,而柴聪则是站在一边,与桌子拉开两米的距离,一手捻着高脚杯,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装逼味。
樊少白虽然还坐在赌桌上,不过哪怕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他的欠单还没有全部换成钱票,但是他心思似乎并不再赌桌上面,而是边上那一杯咖啡。
而洪天九笑个不停,一边玩牌,时不时用舌头舔一下那堆起的奶油,又拿起来喝一口,抹抹嘴巴,又道:“哥哥莫急,哥哥莫急,李大哥不是常说吗,前面赢的是纸,后面赢的才是钱,啧啧,李大哥的厨艺真是好生了得,这咖啡喝着真有趣。”
至于高衙内么,那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目忍睹。
头发已经被抓的乱糟糟的,双目赤红,青筋暴露,但是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关键在于高衙内鬓上那一直欣欣向荣,微微向上翘的红花竟然已经垂下了,面朝地面,一副残花的景象,不禁让人悲从中来。
这真是见者流泪啊!
红花不在,何谈衙内。
李奇心中一叹,暗道,此时若不去看他的笑话,更待何时呀!
可正当他准备过去时,忽听高衙内哽咽道:“还是小九你讲义气,能否先哥哥一百贯。”
李奇登时刹住了车,又听小九说道:“哥哥,一百贯是小事,但是哥哥你也应该知道我洪家的规矩,不能在赌桌上借钱,要不,你去问李大哥借,这可是他家里,一定有钱。”
然而,这一句话直接让李奇嗖的一声,离开的事发现场。
md。珍爱钱财,勿近赌徒,这一句经典名言,我咋就忘记了。李奇吓得一身冷汗,绕了一个圈,偷偷往楼上餐厅行去,时不时还往后瞥,生怕那二货追将过来,好不容易来到楼上,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真是悦耳动听,宛如来到了天堂。
李奇上到楼梯口,偷偷往里面瞧了眼,发现这些女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手中拿着盛着咖啡的高脚杯,有说有笑,但是谈论的话题,还是集中在这咖啡上,她们今天是完全解放了,因为小孩不能喝咖啡的,故此全部在后院玩,她们可以尽情的聊天了。
李奇今日一天都是面对几张邹巴巴的脸,一来到这里,落差真是太大了,虽然这里都是有夫之妇,但是阻挡不了他心中那幸福之情油然而生。
“夫君。”
季红奴突然瞥到门前李奇,不禁欣喜的叫了一声。
她这一声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李奇赶紧收起那一脸猪哥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去到阳台上,先是向白夫人高夫人王夫人几位长辈拱手示意。
白夫人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虽然李奇要来了圣旨,人人都是妻,但是白浅诺还是正宫,那么白夫人在枢密使府的地位自然也稍高王夫人一些。
李奇道:“我就上来看看。”说着他手往桌上的高脚杯一指,“不知丈母娘觉得这咖啡如何?”
“你亲手做的又怎会不好,我们都很喜欢。”白夫人轻轻一笑,又道:“不过较比起上午的牛奶咖啡,下午这一杯咖啡要更加耐人寻味,方才我们都还在谈论这咖啡了。”
封宜奴笑道:“夫君,你这咖啡唤作甚么?”
李奇目光一扫,发现除了封宜奴耶律骨欲外,其余的女人都是脸泛酡红,要知道这爱尔兰咖啡只能是烈酒才能做,故此不能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改变度数,虽然酒的分量不多,但是度数高呀,封宜奴耶律骨欲酒量本就很好,这点点高度数酒还不至于让她们起反应,但是别的女人可就有些兴奋了,特别是王瑶,久未喝酒的她,脸颊上的红晕尤为的显眼,宛如打上胭脂,却是更增娇艳。
但是这种感觉特别好,又清醒,又兴奋,暖烘烘的,浑身舒坦,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啊。
李奇眼眸一转,道:“这一种咖啡有一个比较悲伤的名字。”
白浅诺赶忙问道:“悲伤的名字,那究竟是甚么?”
李奇笑道:“叫做‘情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