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酒店里面是成业集团的神经中枢,是秦漠飞故意搬到这边的。在这里面上班的人多少是有些资历的,我在回国之前就研究过里面的人。
我直接朝秦漠飞的办公室而去,他的秘书还急匆匆跟在后面想拦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怂了,灰溜溜退了回去。
办公室是虚掩的,我一把就推开了。秦漠飞就坐在办公桌前发愣,估计他在这里也呆了不少时间,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的憔悴。
看我推门进去,他抬眸瞄了我一眼又垂下了,不屑地挑了下眉,“三叔一大早的大驾光临,顿令我这办公室蓬荜生辉啊,你老不是跟那女人鬼混去了么,怎么有空来我这?”
“那女人?”
我一听这话顿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账东西脑子里怎么如此龌蹉。亏他还是名门长子,就他妈的这点教养吗?他纵然能不信任我,可为何不信任沈欢颜?他体会不到她那颗卑微的且爱着他的心吗?
他更不以为然地呲笑了声,道,“噢,不应该是那女人,她叫沈欢颜。她不是哭哭啼啼的跑你怀里去了吗?你就没有给她点儿什么安慰?”
“你他妈的讲什么屁话呢?”
我怒了,越过办公桌抬手就是一拳给他抡了过去。他不避不躲,结结实实地承受了我这一拳。我还不解气,揪着他的领子就左右开弓,又抡了他几拳。
他仿佛一个布袋熊似得,任凭我打,也不躲。只是用那双阴鸷过度的眼睛死瞪着我,唇角扬起一抹凉薄的,嘲讽的笑容,特别的扎眼。
我很想告诉他欢颜怀孕了,但觉得他实在没资格当孩子的父亲和欢颜的男人,他真的不配。我最后连打他的心思都没了,我厌恶极了他。
“秦漠飞,你真跟你那老子他妈的一模一样,都是渣!”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正是因为秦斐然这样的人渣做榜样,秦漠飞才变成这个样子。秦家有了他们这样的货色,估计真有亡族的可能。
他瞥了我一眼,阴阴一笑,“秦驰恩,你他妈难道就是个好人吗?你数过你玩弄过多少女人?你把魔爪伸向了你侄子的女人,你他妈的不嫌丢人吗?”
“老子跟欢颜是清白的。”
我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他误会我没所谓,但怎么能误会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他一定不知道她在夜店的所作所为,但我知道,她是那么可怜的一个女人。
听得我的话他又冷笑了,“清白?抱着吻着说清白?你清白的含义这么夸张?”
“……”
这世上有种蠢蛋是没办法用语言交流的,因为他每一句话都是炸雷,若真要计较,那分分钟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所以我没有理会秦漠飞了,退回来拿了一根他办公桌上的雪茄抽,想压压心头的怒火。
为了欢颜,我不能够把他逼到喷火点上,否则他又要去折磨她。
我在窗边站了很久,望着漫天飘飞的小雨愣神。我在想,我到底是用什么立场来找秦漠飞的晦气,长辈也不对,朋友也不对,我好像没有资格介入他们俩之中。
可欢颜是那么让我揪心,那么令人心疼。
若非我当年一己之私,她又何必面对秦漠飞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曾经我以为他满身的戾气也就是针对我,针对敌人,却想不到他还针对自己的女人,这个禽兽。
我抽了很久的烟,想了很多,才转头看了秦漠飞一眼。他正微眯着眼睛看我,眼缝中那一缕寒光凌厉如剑。我吐了一口烟,走过去放下了雪茄,斜靠着办公桌盯着他。
“漠飞,我和欢颜是清白的,但如果你真要一如既往地伤害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很认真地道,不容他不正视这问题。
他淡淡蹙眉,冷笑道,“三叔,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老这么关心,莫不是你也喜欢她了?你口味应该没这么重吧?”
“没错,我就是喜欢她,所以你如果不珍惜就放手,我能够给她一世的荣华富贵。”
“呵呵,这么说你已经不惦念小颖了?我记得当年你为她也是要死要活的嘛。”
秦漠飞很恶毒,知道当初的商颖是我心头难以拔除的刺,但经过这么多年,我对她那份情怀早已经淡漠。兴许是我凉薄,兴许是我无情无义,但都没所谓。
于是我道,“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我更多的是怀念。”
“如果她还活着呢?”他诡异地睨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