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未痊愈,本王怎能让你独自一人待着?”想到玲珑的伤,封子墨眼中担忧之色又显现了出来。
“殿下莫非忘了,玲珑懂得医术,而且又从鬼……”心中的话将要脱口而出,玲珑瞬间止住,面色随之暗沉,鬼幕崖内立下的誓言犹在耳畔。
封子墨见她瞬间沉默,甚为不解,轻轻一捋她额前碎发,问了一句:“怎么了?”
玲珑牵强一笑,“没什么,殿下去办正事要紧。”
封子墨知道若无紧急之事,许信定不敢贸贸然闯入,既然闯了进来,那自己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得见他。
轻叹了一口气,封子墨起身,朝厢房外走去,玲珑朝他莞尔一笑,随即躺到了那张红檀木床上。正想眯眼小憩片刻,自己跪在万草堂内起誓的情景又浮现于眼前。
“我这样算不算是欺诈骗药?崖主待我不薄,若知我竟又回了冷王府会不会狞髯张目、咬牙切齿?”玲珑越想越觉得心虚,困乏之意瞬时消散,她忍痛下地,将上褥罗裙套上了身。
封子墨不放心玲珑独自待着,唤了兰皙过来,兰皙刚走进这厢房,见小姐坐在妆台前梳发,心下一惊。
“小姐,你怎能下床来呢?莫先生可是说过,小姐要卧床许久,你这样起来了,万一将伤口震裂,那可如何是好?”兰皙惊叫一声,随即朝玲珑跑了过去。
玲珑见兰皙跑了过来,放下了手中银梳,透过铜镜望向了她,“小皙儿,你来得正好,替我梳发。”
“好端端的,小姐不躺在床上为何要梳发?小姐该不是打算溜出王府去吧?”兰皙问道。
“嘘!小皙儿,你什么都好,唯独这一惊一乍的脾气我甚是不喜欢。小姐我都躺了这么久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玲珑说着,伸出手臂舒展了一阵。
兰皙辩不过玲珑,最终还是替她梳了发,继而扶着她出了厢房,在无忧阁院中溜达了起来。
走了一阵,兰皙扶玲珑坐下,望向了她,“小姐可记得,宫里太医阁里的那位楼大人?”
“楼大人?好端端的,怎提起这人?”玲珑对楼宇半点好感没有,听兰皙提起她,顿觉有些厌烦。
“小姐不知,今日那楼大人来了王府,说是奉了女帝陛下之命前来探望殿下,顺便为殿下把脉,许大人将殿下叫走,兴许就是为了这事。”兰皙多嘴,将许信带走封子墨的缘由全数禀明了自家小姐。
“代女帝陛下探望殿下,替殿下把脉……兰皙,我们去看看。”燕玲珑秀眉微蹙,从石椅上起身。
兰皙虽不明白小姐为何要与那楼大人会面,但见她此时神色匆匆,知道小姐定是自有道理,便不再阻挠,搀着她朝王府前殿而去。
玲珑伤势未愈,二人便走走歇歇,从无忧阁到前殿竟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前殿正门前,玲珑正欲入内,便见许信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过冷妃娘娘!”许信朝她行了个礼。
“许大人不必多礼,殿下在里面吗?”玲珑问了一句。
“回娘娘,在。不过,殿下此时正在召见都城使者,娘娘还是先回无忧阁休息为好。”虽说封子墨与燕玲珑之间误会已解,可许信还是对她存有芥蒂,毕竟这个女子太不一般,许信唯恐殿下吃亏。
“是楼宇吗?许大人不会不知道太医阁曾对殿下做过什么吧?怎可让太医阁中人独自与殿下待着?”燕玲珑皱了皱眉,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