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封子翰眸中透出一丝不悦,燕律慌了,起身朝封子翰行了个礼,“七殿下莫怪,小女平日里也是这般不懂规矩。”
燕如意一副吃惊的模样望向燕律,平日里燕律根本不曾这般战战兢兢面对过谁,就算是以前的女帝也不会,莫非父亲有把柄被封子翰捏在手里,那禁军兵符岂不失了作用?
想到这里,燕如意望向自己的父亲,“爹爹,你不是说……”
“闭嘴,七殿下在此岂容你这丫头无理!”燕律脸色一沉。
无端端便被父亲这样一番训斥,燕如意的心里很是不痛快,心中对封子翰的怨气也就更深了几分。
燕徐氏见这前堂之内气氛如此紧张,便起了身,朝封子翰福了福身,“七殿下莫要怪罪,如意这孩子是有些任性,可是心地是不错的。对了,晚膳该准备好了,不如请七殿下移步燕府东阁用膳吧。”
听到夫人这话,燕律满脸堆笑,接了一句:“是啊是啊,七殿下晚膳时间到了,不如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吧。”
燕府少了燕玲珑,封子翰本不愿再踏入这太师府半步,无奈,莫先生的话自己是不得不听,为了解开困扰多年的疑虑,为了替母妃报仇,他只得接受燕律的邀请。女帝虽被封子墨囚于北冷宫内,可是,可她并不像是那幕后之人。
想到这,封子翰望向燕律,朝他点了点头,“也好,既然燕太师如此有心,那本皇子也不好再推辞。”
“七殿下说得甚是,请!”燕律朝封子翰做了个“请”的手势。
封子翰轻轻点了点头,起身,随燕律一道朝着东阁而去,燕徐氏瞪了燕如意一眼,跟了上去。
燕如意磨磨蹭蹭一阵,也被丁香拖拽着朝那东阁而去。
东阁内早已备下酒宴,燕律请了封子翰入席,随后,众人落座。
酒过三巡,燕律引入正题。他望向封子翰,轻问了一句:“七殿下本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不想年纪小小便被送往云幕国做质子,哎……”
封子翰放下手中酒樽,若有所思地朝燕律望去一眼,半晌后问了一句:“燕太师想说什么?”
“七殿下难道就没有想要讨回自己所失的一切吗?”燕律终是问了这话。
“所失的一切,也包括她吗?”封子翰的脑中又浮过那张绝丽的面容。
听到这话,燕律和燕徐氏一怔,燕如意的唇角却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封子翰这么在意燕玲珑那贱人,本小姐不妨帮他一把,若是她能带燕玲珑远走他乡,那冷王就是本小姐的了。
想到这些,燕如意居然端起了酒樽,朝封子翰敬了过去。
燕律和燕徐氏见燕如意突然间像是转了性,心中甚是喜悦,燕律朝封子翰抱了抱拳,接着说了一句:“先贵妃娘娘深受圣宠,先帝在世时,我等曾听先帝提起过有意册立七殿下为储君,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立了冷王为太子,再后来,长公主指认先太子意图造反,这才有了女帝继位的这三年多时光。如今七殿下返回了都城,有些事情也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燕太师有没有想过,如今的冷王当日已身为太子,只待先皇驾鹤西去之后便可继承大统,他为何要造反篡位?这说法燕太师觉得说得过去吗?”封子翰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这……”封子翰这话一出口,燕律顿时没了声音。
是啊,至今令众人不解的是封子墨当初为何要造反,他早已是未来的储君,为何要多此一举反而害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