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拉了拉自己面前的门,发现竟是纹丝不动,隐约还能看到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侍卫,外面的下人们不知道到底是在忙些什么,时不时指着她的方向议论着什么,有疼惜,也有不可思议,更多的人眼中流露出来的竟然是心痛。
慕雪的手还抓着门,一动不动地现在门前,忽然间,眼前的视线被一个身影遮挡了大半,她看着那个身影,说道:“慕月,你做什么,把门给我打开。”
只见这隔着帐纱都能看到慕月笑脸,入耳的却是慕月哭哭啼啼的声音:“姐姐,你昨天夜里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慕月话里因为抽泣的停顿,让慕雪更加的难受,她隐约能听见慕月的嘲笑,却好像也能听见慕月对她构陷的大局一般。
“我做了什么?我会做什么?慕月你说话就说清楚,不要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慕雪看着慕月那张像是小人得势般似的嘴脸,便知道大事不妙,她看着慕月,隐约能够看到慕雪白皙的脖颈上几处深色的颜色。
她便看着慕月抬手,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说道:“姐姐,你刚刚在车上,拼命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把头还给你,把身体还给你,还要我告诉你头在哪里身体在哪里?你越掐越紧,越掐越紧,像是我把我掐死一样……姐姐,你活生生的,那时候像是中了邪一样!”
慕雪听着她所说的话,往后退了好些步,说道:“不可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不可能,那些魂灵根本就近不了身,怎么可能会控制我的意识,让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慕雪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只敢猜是有能力抹杀记忆的魂灵,并不敢将这些东西套到慕月的身上去,若是慕月,她便再也无法跟慕月有任何的好脸色看。
慕雪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从最复杂的情况下醒过来,但是却发现依然是于事无补的,她最直观的想法依旧定在慕月的身上。
忽然间,慕月猛地转身朝厢院外跑去,隐约间,她甚至听到了闵翊的声音,她跌坐在椅子上,苦涩地笑着,怎么这个时候还出现这样的幻觉了呢?
慕雪恍恍惚惚之中,竟是直接昏在了桌上,她的额头垫在手臂上,沉重得她手臂都要被压得毫无知觉了。
繁华的街道上,有一辆马车正在道路中央疾驰,百姓们看不清马车上是谁,只知道这马车是慕大相府的马车,毫无疑问,便成了这国都别城的闲资杂谈。
“唉,你们说这慕大相府是怎么了?一辆马车在这大街上这样跑,是慕大相府,这肯定是出大事情了!不然怎么这般急?”
“刚刚我看马车上一男一女,看起来着急得很啊,怕不是慕大相府出了什么事情吧!”
“你这乌鸦嘴可别乱说了!小心脑袋不保!”
“本来就是嘛,人家大小姐刚回来,又是报官又是出事儿的,别说是风水师了,说不定还真是个扫把星!”
“你快别说了要那些有心之人听见,定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闵翊知道这种感觉,听到有人这样在背后议论慕雪,便立刻掀了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狠狠地瞪着那两个口无遮拦的人去?
被这么一瞪,两个人终于是静了下来,他们看着闵翊的眼神,有了些畏惧的神色,澹台璟笑着:“就这样在意?”
“是朋友,又如何不在意,像这些从未了解过人家,就各种偏见四起的人,凭什么!”闵翊说到这里就来气,这一骂,就将澹台璟都骂了进去。
澹台璟低了低头,闵翊说得有道理,但是这偏见既然会起来,就说明慕雪也有做错事情。
一路上大家都在议论着慕大相府的事情,有人说是慕雪带来的灾祸,有人说是慕家二小姐故意刁难慕雪惹来的事端。
慕家二小姐?听到这名讳,闵翊便知道了事情的一二,多半又是府中的事儿了,不过就是嫡庶之分引来的灾祸罢了,哪里会有慕雪引来的灾祸?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闵翊便知道这慕大相府是到了的,闵翊掀开了帘子,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车去,急急忙忙地往慕府里跑去。
“慕雪!”
“这位小姐!不可擅闯慕大相府!”
闵翊被眼前的几个小厮拦得一头雾水,她急着找慕雪,便一把挥开:“是你们慕府请我来的!”
“让她进来。”是一声平稳中气十足的男声,这样听来,慕府上下除了慕父,并无男丁,那便只有慕父了。
闵翊强忍住想要找到慕雪的心,一路闻声走到堂厅去,朝眼前的几个人行礼:“在下闵翊,给相府大人,老夫人请安。”
“闵小姐,今天请你来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本相女儿,慕雪。”慕父说完,转头看向季采薇,“采薇,你来说。”
“昨天夜里,大小姐无缘无故掐着我女儿的脖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吓得我女儿一夜没睡,看来啊,是中了邪的。”季采薇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令人作呕,一旁的老夫人也从闵翊进来时的好脸色转而拉下脸来。
“你们可曾亲眼看到慕雪中邪?”闵翊沉了沉气,问道。
“未曾。”季采薇笑着。
闵翊听到这样的回答,便是怒发冲冠:“那你们凭什么说慕雪中了邪!”
“我们一群手无寸铁的人靠近风水师,怕不是出了事都来不及躲,自然是要等待同样是风水师的人,过来给大小姐驱邪做法。”季采薇露出委屈的模样来。
闵翊苦笑着,看着眼前的季采薇,自然确定了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姨娘,而放眼望去。还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二小姐。
听着季采薇的话,今天似是一定要将慕雪拿下了。
闵翊气急,看着季采薇,倒也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在场了,便说道:“你们可知在风水师的身上驱邪做法到底有多伤害她本身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