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往椅子上一靠,似笑非笑的道:“王爷今天可是第一次听说苍天教,就这么肯定?”
“不知道之前是没想到,现在知道了,就肯定是他。”
“而此次行动派出来的都是他手上的忠心护住的一批人,事情成了,他就达到了目的,事情若是不成他也完全可以把罪名推到二哥头上,聪明啊。”秦颐炎说到最后,浅色的眸子都沉了下来。
若他刚才所做的猜测全部都是真的,那这个人可就比平王难对付得多得多了。
“那王爷觉得这人可能会是谁?”
秦颐炎沉默片刻才缓缓摇头。“不知道,这道题太难了还是教给父皇去解吧,这个苍天教你找人盯着,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这件事会把自己暴露出来,这样也好,背地里潜伏了这么大一只老虎,要是没有防范,什么时候被啃得骨头都不剩都还不知道。”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为王爷把事情办好了,这一大桌子菜王爷可别浪费了,下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秦颐炎看着桌上歪七扭八的好几个酒坛子眉心都抽筋了,他还不等李长青回过神来,拿着册子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吴盛见状不等李长青开口,抓起桌上的肘子往嘴里一塞,往窗户终身一跃,溜了。
李长青踉跄着身子看了眼只剩下自己的厢房得意的笑了笑。“以为这样就跑得掉了吗?伙计,结账。”
“诶,来嘞,客官,您这一共一千两银子,您看是给银票还是……”
“记账,给我记在恒王的账上,一会儿你就拿着单子到恒王府结账去。”
伙计刚才的确是看见秦颐炎来了,又想到恒王妃之前的壮举,忙笑着点头。“好嘞,小的回头跑恒王府一趟就是了。”
“唔,那个陈酿,再给我拿两坛子来,都记在恒王府的账上。”
“没问题,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吃饱了还能兜着走,李长青别提有多美了。
秦颐炎回到恒王府时夜都深了,他洗漱后就钻到了赵芷虞的床上,从身后把她抱住。
赵芷虞在他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在被他抱在怀里那一刻,她的心莫名变得安定。
“王爷忙完了?”
“没有,等这两天刺客都招了把口供呈到父皇跟前才算是告一段落。”秦颐炎深深嗅了一口她的长发,闻着发间散发的芬芳全身都放松下来。
“招了?怎么说的?”
“说是二哥指使的,要唱一出苦肉计。”
“很有可能,但又不太对劲。”
都快睡着的秦颐炎听她这么说,有些意外的睁开眼。“我的鱼儿都知道?”
赵芷虞转过身面对着他。“那天平王受伤,父皇让我去救治,等我从屋子里出来时我发现二嫂的表情很不对劲,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后来当我说二哥伤得很严重时她一脸不信,就像是……意料之外,这种反应让我觉得很奇怪,就好像她知道二哥会受伤,但又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一般。”
“还有这事?”
“嗯,之前我想跟你说来着,但你一直在忙我一直没来得及说,要说这是一场戏我觉得是过了些,毕竟当时那支箭再偏一点点,二哥就会当场毙命,即便人是二哥安排的,他也会做最周全的计算,不然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就是得不偿失。”这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射出这么关键的一箭的人一定是一个箭术极高的人。“我觉得王爷可以严审这个朝二哥射箭的人,兴许能够找到不一样的突破口。”
“吧唧!”
赵芷虞话刚说完,脸上就被糊了一大坨口水。
秦颐炎两眼放光的抱着她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去了。“鱼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机灵呢,这人的确是个关键的突破口,我这就去亲自审。”
赵芷虞看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伸手拉住他。“从祭天那天开始到现在你一直都没能睡个好觉,要不先眯一会儿?”
秦颐炎拉着她的手亲了亲。“这人很关键,我担心有个万一,这事还是越快办清楚越好。”
赵芷虞知道皇上让他负责这个案子,他压力肯定也很大。“那你自己小心。”
“嗯,你睡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秦颐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因为关押了行刺皇上的刺客,禁军统领给刑部大牢外增派了一支军队严密看守大牢,以防发生不测。
夜渐深,大牢内外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一个官差缓缓的走到大牢深处,这一片的牢房关押的都是被抓的刺客。
他走到牢房的最后一间屋子拿出钥匙将牢房大门打开走了进去……
刑部大牢外响起一阵踢踏的马蹄声,看守的禁军抬眼看去,就见秦颐炎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王爷,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秦颐炎把缰绳丢给身后的吴盛。“大晚上的睡不着,也不想让那些刺客好过,去把关在最后一间牢房里的犯人给本王提上来,本王要再好好的审审。”
“是。”
秦颐炎转身到了刑讯室,留下来看守的刑部官员忙赶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额前都溢满了汗珠。“王爷,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秦颐炎到椅子上坐下。“没有,皇上下令让本王尽快把人给审明白了,尽早把背后黑手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