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道:“宁妃为我指了出路,救我于水火,我心中感激至极。”
皇帝听她们有来有往说了这些话,颇为厌烦,但也听得出潜台词。遂面无表情道:“宁妃确有失职之处,罚俸三月。洛昭仪此番受了委屈,待她痊愈后,与宁妃同掌宫权。”
这是因宁妃的错,又将洛昭仪提拔起来了,也是对后者遭罪的补偿之意。
但现今还掌着宫权的李贵妃,却被忽视了……
事至于此,辩驳无用。越荷起身一拜,道:“圣上,如今众人所言,似已认定了事情为李贵妃主使。但无论如何,似贵妃这样的高位,总不能轻易定罪,总要给她一个陈诉的机会。”
她只能相信妹妹,这几日时间里,或许抓住了什么新的线索。
江承光微微点头:“有理。只是贵妃如今病着,怕是无法受召。”
越荷道:“那么问问身边的大宫女也是一样的。总要经过这一步。”
“也好。”皇帝应了她,“那么去宣召贵妃的陪嫁侍女来应答罢。”
……
众人在九华殿坐了段时候。哪怕最初之意是听审判,但皇帝既然在了,妃嫔们的讨论里,便不自觉地掺入了表现的因素。越荷之前吃笋,疹子本就没好。如今一听,更加昏昏。
皇帝静静坐着,取了卷书读,并不愿意参与妃嫔的谈论。
越荷因着要换药,中途向皇帝告罪一声,避到内间去。再出来时,玉河的陪嫁侍女琼华已到了。笔挺地站在下面,身后还跟了一人。
内监道:“姑娘来的路上,想必情况都晓得了。不知姑娘有没有要代贵妃辩的?”
但见琼华冷笑了一声,愤然道:“这也算是证据?”
她即刻口齿清晰流利地说:
“奴婢来的路上,事情尽已听说了。可巧,三件事,奴婢没有一件敢替贵妃认的。先说那松叶,金贵姬审了半日,她也没吐出真正的主子。所谓效忠于贵妃,不过是金贵姬的猜测。”
“因混在其它事中,竟也无人追究。敢问这样的也算证据么?”
“奴婢在此敢对天发誓,那松叶与承晖殿从无瓜葛。不信,尽可查这几年的往来!”
好,这是先声夺人!越荷心中暗赞一声:诸多证据里,自然有坚实的,有不可靠的。琼华先挑了一桩不足为信的,猛烈辩驳,便先使得自己可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