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拍了一会儿,大概被紧张的气氛吓到,张嘴大哭起来。
“奴婢等有罪!”几个随侍的婢女连忙跪下谢罪。
姚黄与桑葚也要跪,钟薇一面落泪,一面轻喝:“二位于我儿有救护之恩,焉能跪拜?”又严令佩兰将她们二人拉起来。“今日之事多亏二位,回去后我必向理昭仪致谢。”
她们出事的地方离亭子不过百余步,此时那边都看到了动静,越荷亦在赶来。
钟薇伸手拂了泪珠,目光转为冰冷:“这次的事不是意外,方才……”
“娘娘!”泽兰已徒手一抹,掘出一块鹅卵石,举了起来,“有发现了!”
只见那鹅卵石在日光下,竟然闪烁着一股不正常的亮光。此刻被泽兰举起,有细小的油滴顺着她的手臂滑落。钟薇看了一眼,呼吸便粗重起来。
“怎么回事?”越荷已然赶到,看见不觉一怔。
“有人要害娘娘和二皇子!”泽兰愤声道,“是清油!他们在鹅卵石上抹了清油!”
“看来,是有人想行一石二鸟之计。”钟薇肃声道。
尽管眼睛发红、怀里抱着大哭的二皇子,她仍然迅速镇定了下来。
钟薇转向越荷:“还未谢过妹妹宫人的机警,倘若不是妹妹多留了个心眼……”
言中未尽之意,光是一想便觉得悚然:假如越荷没有派宫人跟着,那么,如今得到的奏报便是,二皇子因为坐了三皇子的小车,而摔到了地上,甚至是活活摔死!
届时,钟薇与越荷便是不成仇也难。
越荷显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也严肃起来:“我已派人去通知圣上。”
“查。”钟薇低声喝道,“查!一定要查!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险些丧子,使她受了极大惊吓,如今抱孩子都有些过于用力,二皇子哭得更凶。
越荷方要提醒,钟薇已让宫女服侍着,换了一双新的软底鞋——
原来方才她急于扑上来查看孩子是否安好,鞋底又沾了清油打滑,情急之下竟是将之直接甩脱,仅着薄袜奔来。如今袜上尽是污痕,钟薇何曾如此狼狈过。
母亲之爱,能至于此。
但是,江承光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向来不甚在意子嗣,真会如宁妃这般惊骇欲绝、又震怒不已地命人追查么?
宁妃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节,面色凝重下来。
她忽然将孩子交到佩兰手里,上前紧紧攥住了越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