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过去,发现我那师叔徐半山两眼黑漆漆的,竟是双目被人挖走了,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一条一条的布条,破烂似的挂在身上,看来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徐半山还是撑着剑,看得出来他是脱力了,只靠最后一点信念撑着剑,已是强弩之末了。
安天宇试探着喊道:“半山,是我啊,我是天宇,你听得见吗?”
徐半山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嘴里只重复的念着一句话:“靠近我师兄者,死!靠近我师兄者,死……”重复不停,看的出来已经神志不清了,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应该就是他身后的师父。
我心里无端端的一阵悲凉,还记得初见时徐半山这人虽然一副老头模样,可是骗人设计的本事却是丝毫不落人后,古灵精怪的让人恨的牙痒痒,可是如今他身上却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死气,像僵尸一样只凭着一口生气维持这具身体。
不能呆立不动,什么事都不做,安天宇便试探着往前面走,可是我们只要一靠近某个圈子,徐半山身上的灵力就疯狂的释放攻击我们,几次之后,我们不得不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停止了这种试探。毕竟他本就是强撑着才能维持坐姿,如今这样频繁的释放灵力,他的身体,会被毁掉的。
安天宇被这困境折磨的有些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徐半山,你以前的威风呢!你以前不是很厉害的吗,一个人抵挡千军万马,还神气的说这些杂碎还不够你练手的。你站起来啊!继续跟我说这些杂碎,连放在眼里都不配啊!”声音越喊越崩溃,最后竟然哽咽起来。
就在我们无可奈何之际,突然这山洞竟然传来另外一个尖利的声音:“呦!好一幅兄弟情深的模样,当真是令人想拍掌叫好。”
灵灵突然听到这声音,有些瑟缩:“这娘娘腔是谁啊?”
话还没落音,我听到一阵劲风袭来,还没来的及喊出一句小心,灵灵就一声尖叫,再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袍子,佝偻着腰的瘦小男人掐着灵灵的脖颈,声音还是那副太监嗓子:“钟离的女儿?”
钟离?这是我生父的名字,这人竟然认识我生父!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心里思绪翻来翻去的不得安宁之时,突然那黑衣人狂笑起来,声音尖利的刺人耳膜:“好啊!真好!这下我仇人都来齐了,也省得我一个一个的去找,怪麻烦的!”
说完他就转过头来盯着我,竟然也是没有眼睛,只要两个黑黝黝的眼洞:“那么你想必就是钟离的那个儿子了吧?”他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并没有需要我回答的意思。
果然,他没等我回答,就自顾自的用一种迷恋的语气开口:“你这双眼睛,可真熟悉啊!”
在我前面的安天宇忽然脸色一变,我忽然明白,安天宇瞒着我的那事,想必在这人身上能见分晓。
安天宇挡在我前面,沉声说道:“当年的事,是我们几个老头子所为,他并不知情!”
黑衣人听了安天宇的话,脸上表情更是狂乱起来,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掐的灵灵脸色通红。
他那两个眼洞却仿佛看的见东西一样,定定的瞧着安天宇,诡异的很:“不知情!对啊,他不知情,却把我的眼睛用了二十几年!”说完又呵呵的诡异笑着,瞧着我开口:“怎样,我的那双眼睛,你用的可好?”
这双眼睛,是他的?
究竟安天宇和师父他们,都瞒了我些什么!
那黑衣人见我脸上关切模样,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上下晃动了一下灵灵:“你对这妹妹貌似还挺看重的,”说完眼睛一转,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玩个游戏吧!”
说完他掐着灵灵,两步移到了那片花丛旁边,将那些红芍药扇到一边,露出师父的全身来。
看到师父的模样,我心里恨极,那些花遍布师父的大腿和手臂,根深深的扎进师父的皮肉里面,竟然是以师父的血肉作为肥料饲养这些红花!
那黑衣人见我脸上仿佛要吃人的模样,笑的更欢了:“这就恨上我了?我可还算仁慈的,你看,你师父的嘴,鼻,耳朵,眼睛……”他每说出师父身上一个部位,就用手上的一根鞭子往那部位抽一鞭子,徐半山察觉到这黑衣人的举动,疯了一样释放自己的灵力,嘴里惊恐的喊道:“别碰我师兄,不准你碰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