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徒走到这片林子里面,这林子除了阴气过于重了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别的奇怪东西。
越往里面走,树木越稀疏,我心里觉得奇怪,别的林子一般都是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生命力也越旺盛,怎么这片林子却反其道行之。
司徒看到我一脸惊疑,有些奇怪的问我:“师父,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对?”
以他的本事,他定是看不出这其中的门路,只是心里应该也会有不舒服的触感。
我跟他说了其中的缘由,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感觉心里闷闷的,压抑的很,还是师父厉害,徒儿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横了他一眼:“拍马屁也没用,这点屁事都看不出来,说明你的本事疏漏的很,你给我老实交代,有几天未曾练功了?”
司徒看着我一脸怒火,心虚的缩了缩脑袋:“也没有多久吧,只是两三天而已……”
我气极反笑,低下头压抑了一下自己暴怒的情绪,再抬头时手中一张雷霆万钧符朝他劈头盖脸的砸去,司徒毫无所觉,被这符砸的身上焦黑一片。
他捂着伤口委屈又愤怒:“师父,你干嘛要砸我!”
我被他不怕死的精神气笑了:“你是觉得你自己特聪明呢还是把我们都当做傻子?一张雷霆万钧符就能把你伤成这个鬼模样,你告诉我只有两三天没有练功!”
司徒一听脸顿时白了,这才梗着脖子说了实话:“师父,你的那些练功法子太辛苦了,什么在烈日下面扎马步扎满三个时辰,或者是把自己放在水缸里,水缸下面生一堆火,非要等到水快开的时候才准离开水面,”他说到这里,神情也变得越来越理直气壮:“好几次,我都差点在水里被煮熟了,师父你知道吗!”
让司徒练的功夫却是变态了些,可谁让这炼体的草药难寻呢,他这体质走一趟阴,但凡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都会经不起考验,阴魂在阴路上呆了几个阴时就会魂飞魄散。
可是身为我的徒弟,总不能不会走阴是吧,不得已,我只能想出这法子煅炼他的魂体。
他似乎还有些怨愤,我冷哼一声:“做错事还敢顶嘴,看来当初是我太信任你了,等这次出去,我会召几个小鬼做你的监督员,你可别想再偷懒!”
司徒哀嚎一声,我没理他,只是加快脚步往里面走,走了挺久时间,突然就看到一个破烂的庙宇,我走近一看,这一座神庙只剩一些残垣断壁,能看出来这里曾经有一个矮小的神坛。
附近又没有上香的地方,像这种在神仙系统里从来不会进行归类的阴灵,就成了庇护一方的神灵,小小的神坛里,有五个泥塑的雕像,长时间被烟熏火燎,看不清五个人表情是什么样。然而周身都披着红布,一眼看上去就很神秘。
这地方,有点不祥啊,一路走来,只有这里似乎有些古怪,尤胡金为什么会招惹阴兵,看来只有从这里找到谜底了。
我看着那五个披着红布的雕像,回过头对司徒说:“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休息。”
司徒离这五座雕像远远地,正站在这座破庙的门口,听到我们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他只是恶寒的搓了搓手,却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
我这个徒弟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却跟我一样,对一些事物有着天生的直觉,要知道对于我们修道之人,你没有本事,也可以凭借智商从险境里面脱身,可是你要是没有直觉,那迟早就会被那些善于伪装的鬼物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我们从外面捡了一些勉强能燃起来的树枝抱回破庙,这个林子属于阴地,太阳光都直射不进来,所以地上的枯枝都被水汽浸的湿透了,好不容易捡到这几根勉强干了的树枝。
将火生好以后,我就开始静坐,司徒被我一顿训斥之后,也不敢偷懒,乖乖的在我身边坐下炼魂。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一阵湿凉入体,睁开眼睛,就看到地上有一块红色的布条,已经有些发黑,像是很长一段时间里被烟火熏过的那样。
我微微偏过头看旁边的司徒,他已经以一个打坐的姿势睡着了,以他的本事,自然是不会打坐入定了,所以他是真的觉得无聊又因为摄于我的余威,这才最后无聊到睡着的地步。我心里的小人又忍不住在地上哀嚎打滚:我他娘的到底怎么收了他这么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