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面看,隐隐看到屋后头那片竹林里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我走过去一瞧,发现那穿着白裙的女子正是尤苒。
我问她:“尤胡金回来了,你怎么不去看一眼?”
她背对我,身形有些落寞:“看他,怎么看他?”
她转过头,一张艳丽的脸上满是苍白:“你应该还没忘吧,刚见面的时候我那副狼狈模样……”
我听了沉默呐呐不能语,良久才勉强笑着挤出一句话:“这个,也不能怪你啊……”
尤苒听了这话一下笑出声来:“那能怪谁?怪老天吗!”
她又转了过去,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有些事发生了,便就是发生了,哪怕再多的苦衷和无奈,终究是横在心中的一棵刺,平时注意不到,可是不经意它就刺你一下,叫你痛不欲生。”
我沉默的站着说不出话来,这尤苒太剔透,有时候,这人,还真应该活的糊涂些,反而会更开心。
过了一会儿,尤苒终于转身准备回去,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松弛下来:“管它呢,反正我也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该来的总会来……”
我看着尤苒一步步慢慢的回去,虽然心中为这个长相明艳的女子可惜,但是我们走阴一派多管的是鬼事而非人间的是是非非。
我头疼的揉揉脑袋,而且我自己的事都处理不了,更别说多管别人的闲事了。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领悟了解字诀的原因,脑中时不时的出现一个影像,一片迷雾中有一个穿道袍的人正倒在一片花丛中人事不省。
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每当我要看清迷雾中那人的长相时,脑中就会突然一片空白。
我心里有些凝重,可是因为印象模糊,我也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那尤胡金估计得等到明天白天才能醒,尤小可一直执着的在那里守着,我回到自己和司徒的房间,司徒已经睡了,这几天着实把他累的够呛。
我坐在床边先盘腿打坐,梳理一下体内紊乱的内力,顺便凝心静气。
没有多久天便亮了,我和司徒去辞行的时候,尤胡金已经醒了,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屋内,气氛有些怪异,尤胡金脸上表情变化莫测,最后只剩下心疼。
尤苒的脸色则至始至终一片冷情。
我叹了一口气,辞行之后就离开了。
尤苒受辱一事,看的出来尤胡金对尤苒并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心中真正过不去这道坎的不是尤胡金,而是尤苒。
我和司徒两人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回去了生死客栈。
问了客栈小哥,安天宇竟然还在客栈里面,我有些惊奇,这安天宇可一直都是大忙人,鲜少有时间待在客栈。
那小二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安哥似乎情况不太好,这几天我就没有看他下过床。”
这情况不对!如果真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导致的白发,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好,反而还卧床不起。
莫不是中了招!
老人们有句话,不会游泳的人才不会溺死。
安天宇整天仗着自己本事牛逼,身上连个桃木簪子都不带,这要真着了道,我可一点都不会意外!
听了小二这话,我连忙往安天宇房间走若真是有邪秽作祟,那就巧了,撞到我程墨手里,我定叫它有来无回。
我推开安天宇的房门,灵灵正在他房间里,见我回来了,她一脸惊喜:“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走过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天宇,他比离开的时候更老了,而且胡子和头发都变得花白。
我问灵灵:“安天宇这样子,有多长时间了?”
灵灵有些无力:“你们走后没几天,安大哥就成这样了。”
我让司徒和灵灵退下,然后开始运起解字诀缓缓的进去安天宇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