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我们似乎在不久之前见过,明明感觉就在不久之前,可是脑子里却空白了很多很多事情,等我想了一阵子,脑子里就突然冲出来许多奇奇怪怪的记忆,等我理清理顺之后,我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少年究竟是谁。
“程然,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我逼的自爆了吗?”
我看着他一双眼睛有些惊骇,毕竟是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自爆身亡的,可是现在他却好端端的坐在我的面前,这怎么能让我不惊讶?
他听了我的话,扯了扯嘴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我没死,你很失望是吧,亏我父亲还是你师傅,你这恩将仇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看着他,还是觉得对他死而复生这件事情,感到又喜悦又惊吓。
“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着将你捉在手里,威胁一下我师傅,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自爆……”
我张口将先前的事情解释清楚,还以为这番话这辈子都没能再对他说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活了过来,我心里一阵狂喜,这股喜悦烧的我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只有一个念头在我心中不停的回响:“我没有杀死师父唯一的儿子!我可以去见师父了……”
那个少年听到我这话,却不屑的笑了:“你以为我身上那三分螣蛇血脉是虚的不成,而且你以为判官的儿子是你说抓就抓的,若真是如此,你抓了我便能威胁我父亲,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了无数次了,我父亲更是死无全尸了。”
我听到他说话,心里一动,抬眼看他。
他坐在我前面,眼神有些寂寥:“身居高位,是不能有软肋的。所以很早以前我便知道,我如果被抓了,是没有人来救我的,不是对面死,便是我死,没有投降一说。”
我听到这里沉默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脑后往前面走。
“你知道吗?有时候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父亲作为你师傅的那一世,相比较对我而言,他对你更像是一个父亲,尽管你从小就被你亲生父母送给了我父亲,但是,我父亲从来没让你受过任何的委屈,你被人家欺负了,可以哭着回去找师傅,自己本事不精却偏要逞强,也有你师傅给你擦屁股,他会给你煮饭,会烧水让你洗澡,会给你穿衣服,会给你做许多许多事情,可是对我,他就只有一个父亲的头衔而已,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给不了我,哪怕多陪我一阵子都是奢侈。”
我听他说到这儿,也觉得有些心酸,但是我师傅也是他父亲,我相信我师父绝不是不爱他,只是有些苦衷罢了。
我想了一下,跟着他后面,说:“身份不一样,所在的立场自然也不一样,这你也怪不得他,若你处在他那个位置,也便能理解他了。”
他听到我的话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以为他听不进去我的话,毕竟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尴尬,虽然说他因为自身血脉的原因并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终归还是伤了他不是,还让他丢了面子。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了,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小时候我的确怨过他,可是现在,我早就不怪他了,他也有他的难处,”他说到这儿转过头来,笑着看我,露出一对小虎牙:“而且啊,从小到大他有一个身份从来没有变过,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还是刚刚那个姿势,只不过声音有些闷闷的:“尽管他一点都不像个父亲。”
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在阳世的时候曾经当过我师傅?”
他听了我的话,声音有些不屑的味道,哪怕我只看他一个背影,也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撇了撇嘴。
“虽然说我父亲身居高位,而且也没有继承父亲的义务,但是他有个怪癖,就是喜欢在我做一个蛋的时候,他在我旁边絮絮叨叨的,我当人的时候他没有说过几句话,当蛋的时候,他倒是话多了起来。”
看来我和我师傅的关系就是被他在那个时候知道的,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见面时我们是在一个地下的洞里面,里面有一池子绿色的池水,里面有一个胚胎,想必那个胚胎就是这小子,当初还不知道那个怪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知道我师傅当时很宝贝它。
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正式道个歉:“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我逼的你自爆,然后又经历了这几十年的蹉跎,我在这里正式的跟你道歉。”
他听了我的话,脚步停了一停,然后声音里面有一些不适应和不好意思。
“哎呀,算了算了,这事情我早就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