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瑜走到她身边:“为什么这么说?”
赵秀兰愤愤道:“陈华打了他很多次,他早就怀恨在心了。”
“而且他一直不还钱,陈华就一直找他麻烦…曲昌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怎么这么了解?”王志平看着赵秀兰神情变得慌张,连忙摆手:“不不,村里人都知道,你可以去问他们!”
——
葬礼结束后的晚上。
已经是深夜时分,袁特助把阿安喊醒,走出门口正好遇到王志平,庞瑜脸上沾着水,可能是没睡醒洗了把脸。
小林睡在赵秀兰隔壁,怕引起动静让赵秀兰怀疑,所以她继续留在房间,注意着赵秀兰的动向。
“走吧。”袁特助走在前面,领着所有人上了二楼。
他们脚步放轻,木板式的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袁特助走的很慢,来到二楼时,众人第一个感觉就是闷热。
空气不流通,屋里闷热至极,好想一个大热炉,热气争着抢着往衣服里窜。
才一会儿的功夫,阿安脸上已经布满汗液,他抖动着自己的衣服,用气声埋怨着:“这什么鬼地方,怎么一楼这么凉快,二楼这么热?”
庞瑜扶了扶眼镜:“因为一楼接近地面,所以有凉气,二楼白天太阳直射心里,她又不开窗,所以热气散不走。”
阿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袁特助和王志平已经走到房间门口。
那有一把不算新的锁,上面光滑如新,只是通过钥匙孔可以看出经常有人用钥匙开门,锁口有许多细小的划痕。
袁特助摆弄一下这把锁,眉头微蹙:“怎么开?”
他们没有钥匙,这把锁头偏大,如果用力砸引发的声响已经回惊动赵秀兰,说不定连耳朵不好的老太太都能吵醒。
“我来!”王志平小声说着,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两个铁丝,那铁丝细如线,在王志平手里来会翻转。
阿安惊诧:“你们警察还会干这个??”
王志平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引以为傲:“这点本领还是要学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而一边站着的另一个警察庞瑜反倒有些神情不自在,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这里太过闷热,王志平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锁,一只手拿着铁丝从锁孔伸进去,他贴耳听着里面的响动,才几秒的功夫,汗就从头发上滴下来。
王志平连擦汗也顾不上,他兀地咧嘴一笑:“开了!”
门被轻轻推开,这个房间不大,和外面尽是灰尘相比,这里显然经常打扫,干净利落。
没有其他家具,只是正中间有一个柜子,上面摆放着香灰,而那香灰之上竟然是一个牌位!
那牌位通身漆黑,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一根已经烧完的香插在香灰里,在一旁放着一张照片,隐约是一个小孩的身形。
刚被阿安打开的窗户突然刮进来一股冷风,窗帘被吹的扬起来,众人皆被吹醒,阿安摸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他小声骂了句脏话:“妈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打算走,被袁特助拦住了,王志平第一个迈进房间,袁特助带着阿安一起也走进房间。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牌位上写的是吾儿陈喜之位。
陈喜?袁特助轻声念了念,在这诡异悲伤的环境下,供奉的人却叫喜。
王志平拿着那张照片分析:“这应该就是陈华的亲生儿子吧,陈喜,看来他们真的很喜爱这个孩子。”
袁特助把那张照片拿到手里看了看,和之前木桌上的小孩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个是单人照,而且岁数看起来要大一些。
四五岁的模样,站在蓝天白云的背景板下,对着镜头灿烂一笑。
可能是因为衣服小了,陈喜露出一小截胖胖的肚子,在腰后侧仿佛有块疤,因为照片角度问题,只露出一点痕迹。
庞瑜走过来凝眸看着照片,准确来说是紧盯着那块疤。
其他人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线索之后就打算回去,阿安见庞瑜还待在他,过来拍了拍庞瑜:“走吧,你不热啊?”
庞瑜放下照片,跟着几人下了楼,可他的心绪不宁,脑海里都是那张照片。
那块疤…总觉得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