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在夜幕中盛开绽放的烟花,屋里是相对静默的一通视频电话。
在俞思蓝的注视下,祝玉终于还是败下了阵,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算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你,但妈妈真的说完,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祝玉的声音里满是祈求,眼角的皱纹深刻又狭长,一瞬间让俞思蓝觉得她的妈妈也老了,不再是那个每天抱着她玩,追着她打的女人了。
她点头:“嗯。”
见如此,祝玉还是将二十年前的真相全部托盘而出。
原来她不是俞家的女儿,当年也不是他们把她丢在福利院的,而是一个温姓的前军阀世家。因为什么人威胁到了他们温家,他们为了留下一个血脉才故意把她丢弃,日后又让老友家的儿子儿媳去领养,并说是他们的亲骨肉。
“那为什么我爸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就连当初你要离婚他都没说过?”俞思蓝觉得祝玉说得太过离奇,要是这样,她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一个世家的延续?可有必要吗?那些人她从未见过,又为什么要为那些人而活。
况且,到底是不是祝玉在骗她,又有几分说得准?
对于俞思蓝的质疑,祝玉只是苦笑。
她说:“因为他跟你的亲生父母他家签的有协议,只要不暴露出来,等到你三十岁的时候,温家到时候就会给他一大笔钱,那可是够他一辈子挥霍的了。”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们才决定养我?就为了钱?!”
俞思蓝冷笑,她的眼尾处闪过一丝寒光,像是黑夜中的妖精。
“不是不是,”祝玉看着俞思蓝逐渐冷漠失望的脸,连忙解释:“我们当初的确是想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可是到后来,把你接回家,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乖巧又贴心,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想把你当成一辈子的女儿对待的,管他什么三十岁不三十岁,我从没想过要把你还给温家啊。”
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因为有了你,我都没想过要孩子,因为我害怕我会忍不住有偏心,也怕姓俞的他不好好待你。”
她说的情真意切,热泪盈眶,俞思蓝心里一阵难受,她突然出声说:“好了妈,是我不懂事,对不起,您别哭了,我以后都不会提这件事的。我还是您闺女,您还是我妈。”
“真的吗?”祝玉惊喜地抬起头,忽而又想起什么,又垂泪:“可温家人说等你30岁了就让人来接你,你还是要走的。”
“我不会走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俞思蓝认真地轻轻地说。
凭什么他们想在丢弃她三十年后把她接回去,她就要回去,凭什么她一眼都没有见过的人,说她是他们的继承人,她就是?
她的人生已经足够艰难了,有顾念和俞思蓝两个名字已经够了,她不需要第三个!
安慰了祝玉一会儿,俞思蓝就挂了电话,来到客厅跟戚修远他们一起玩儿。
戚修远看着走过来的俞思蓝冲她勾勾手:“过来。”
在屋里那张冷漠地脸在一刻回春,她哒哒的跑过去,笑的明艳动人。
戚修远摸了摸女人的短发,几天前剪的,现在还是有些扎手。
细长的指,温热的指腹,摩擦着俞思蓝的嘴唇,她的唇形很好看,微微张着,看得他下腹有些热,可还是克制住了,毕竟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即便这个人是戚成琅。
戚成琅显然不关注他们这边的动静,一心都扑在戚安逸身上,不听地逗着她,看她的哈喇子都流到他手上了,就嫌弃地撇撇嘴,然后往她的小衣服上一抹,再哈哈大笑着。
“害,你这个哥哥,老是欺负妹妹算是怎么回事?”俞思蓝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把从他怀里抢过戚安逸,搂在怀里,然后不忘揶揄他两句:“你可是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哥哥嘞,好歹大过年的红包得有吧?”
“哥哥”这茬事一出,戚成琅果然是变了脸,谁让他辈分小,谁又让他不争气的爷爷能四五十又有个戚修远,然后可怕的他就成了戚修远的侄子。
但他还真的得给红包,他从兜里拿出了个大红包,心不甘情不愿地塞进戚安逸的怀里,然后瞪了俞思蓝一眼,抱怨:“啊啊啊,这算什么事啊,大过年的就忍气吞声,还得破财消灾,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闭嘴。”一旁的戚修远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在鬼哭狼嚎把你扔出去。”
戚成琅更是委屈三连,以头抢地:“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俞思蓝一边笑一边拍拍他的肩膀,故意说:“这叫长幼有序,尊老爱幼。”
说着,还故意的把戚安逸举到他眼前,告诉他这是“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