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师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勉强稳住心神,说:“她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坠入了梦境,我们不能强行唤醒她。”
“所以说,只能等了?”祁松问。
催眠师点头:“是这样。”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戚修远投向他的目光,默默的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只要病人愿意醒来,很快就会醒的。”
这话说完,房间里再没有人出声了,戚修远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整个人的戾气,因为看向她时收敛了许多。
而此时,坠入梦境的俞思蓝,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她走在陌生又熟悉的马路上,有树有花,不远处还有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俞思蓝胸口猛地一疼,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重击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前面的那三个人。
她看到其中的那个女人是她,而旁边的男人却看不清脸,以及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都是模糊一片的,好似被打上了马赛克。
她想要抹去那团模糊,可却接触不到。
是谁呢?
他们是谁?是我的家人吗?
可我的家人不是只有顾澜哥哥吗?
“嗡——”地一声,她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吵的她头疼欲裂。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狠狠地锤击谢,但都无法停止这痛苦。
啊——
她尖叫着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抱着自己的戚修远,她忙不迭的从他怀里跳出来。
警惕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立马冷声利语:“戚修远,你又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地方?”
“思蓝,思蓝你醒了?”戚修远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看着她生气的眉眼,觉得她还能醒来真好。
俞思蓝却没心情听他这些虚情假意的好话,她看向一旁打扮像是医生的人,瞥见他胸前的名牌——心理催眠师崔某某。
同一时间,她脑海中一些记忆疯狂的苏醒,她想起今天被人绑到车上的场景,再看看祁松和戚修远,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眉眼沉了下来,语气不善:“戚修远,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戚修远向前一步想拉住她的手,却被俞思蓝先他一步躲了过去,她目光漠然,绝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现在还绑架,戚修远,我会把你告到法庭的!”
“俞小姐,听我们解释。”一旁的祁松悠然开口,他说:“修远他不过是想给你看个病。”
“看什么病?我没病!”俞思蓝语调激烈,瞪了那个催眠师一眼,说:“你们给我催眠,到底是要害我还是治病,我心里清楚!快放我走!”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向戚修远说的,语言冷厉的让人心寒。
催眠师被这几人的气氛吓得溜墙根地跑了,祁松脸上面无表情,显然是不想瞎操心别人的家务事,这种情情爱爱的,实在是太麻烦。
戚修远则是沉默着,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好。我送你。”
像是渴了太久没喝过水的人,他的喉咙沙哑,听起来如同锯子划过,声音着实不好听。
俞思蓝皱了皱眉,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说不出了。
戚修远一直将她送进出租车上,才开口,问:“刚才做梦梦见了什么?”
想起什么,俞思蓝心尖一疼,随即眉头一皱,冷冷说:“不用你管!”
“嗯。”戚修远从善如流的点头,没再多问:“回去小心。”
俞思蓝最讨厌他这种面对自己的伪装的温柔和善意,太有心计。
临走之前,她不由冲他说:“做好上法庭的准备,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的语言清泠,如同深幽冷泉。明明这么有攻击性,戚修远却还是笑了,他说:“好,我等着你。”
这句回答让俞思蓝彻底愣住,直到车子开出很远之后,司机问她目的地时,她都没反应过来。
那个男人的话太像情人之间宣诸于口的亲昵,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祁松不知何时出来,走到戚修远身边,问:“想好了?鱼死网破,不是上上策。”
戚修远嘴角紧绷:“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