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新满意地点点头,专心跟凌风谈起商务的事,刚开始凌风还能沉着应付,毕竟他也是凌氏未来的继承人,多多少少能谈的起来。
可是谈着谈着,温恒新就将话题给带跑偏了:“是啊,现在行业前景总体来说不太乐观,大大小小的企业倒闭了很多。就算是没有破产的公司大部分也都是勉强支撑,抵御风险的能力几乎为零。如今金融风暴席卷亚洲,各行各界皆受重创,企业强强联合已然成为大势。”
“你们两个这时候结婚,不仅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对凌氏和温氏的发展也是裨益颇多。”
“联姻既能保住我们两家各自的独立性,合作关系还能比普通的商业联合更加稳固。凌风啊,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从始自终,凌风都在小心地应对着温恒新,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恒新的话锋会突然跳转到他们身上。
凌风暗自叫苦,温恒新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算不清楚俞思蓝是个什么脾气,但是动动脑子也应该明白没有哪个女孩愿意出卖自己的婚姻。
一边是长辈,再不认同他说的话,也不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一边是本就若即若离的心上人,凌风左右为难。
他如履薄冰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不时地瞟俞思蓝一眼,小心地观察她的反应:怎么说呢,凌伯伯,这也算是碰巧的事。我和思蓝决定结婚之前实际上没考虑那么多,能够帮助两个家度过危机完全是意外之喜。”
凌风看到温恒新意兴正酣的样子,估计且得跟他聊一会儿呢。他害怕温恒新又节外生枝,就赶忙把话题又拉回商务上面:“哎,温伯伯,我听说这个月市政府准备对改建西区城中村的项目进行招标。我听说很多建筑公司都想揽这块肥肉。”
果然,温恒新接着凌风的新话题开始侃侃而谈,畅抒己见。
俞思蓝听他们张口闭口金钱利益,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给温恒新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了:“爸,凌风,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你们谈。”
“行,你去吧。”
凌风见俞思蓝主动回房,既失落又庆幸,接下来不管温恒新说什么话,他都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陈姝贤淑地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并不多嘴,俞思蓝走的时候脸色不好她不是没看见,陈姝不放心想进去看看。可是客人还在,虽说凌风是晚辈,但是家里人前脚接后脚地离开,不知道还以为她们母子不欢迎他呢。
俞思蓝回到房中,就关上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的脑子里全是凌风的落寞还有戚修远的狂热,不停地交织闪现。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给凌风一个交代,具体该怎么选择,俞思蓝都需要去探看戚修远的意思再做决定。
如果戚修远不再爱她,她就打算辜负自己,去成全凌风的爱情。
俞思蓝斜躺着翻看手机,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来又划过去。再三犹豫之下,俞思蓝终于鼓足勇摁下了拨打键。
电话一接通,俞思蓝立刻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吐了口气。
电话那边传来戚修远低沉的声音:“俞思蓝?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不怪戚修远略显疏离地问话,这段时间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戚修远压根不清楚俞思蓝此次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况且戚修远和俞思蓝都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人,上次他满怀爱意地去找俞思蓝却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顿。本就对这段久经波折的感情有些许敏感的俞思蓝感受到戚修远的冷淡时,内心免不了有些失落:“我……戚修远……”
还没等她说完,俞思蓝就敏锐地捕捉到电话那边嘈杂的背景音里夹杂着女人的劝酒声。
戚修远在夜总会谈生意,他不喜欢进入声色场所,可是商业交际这种事是免不了,再说戚修远来这种地方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也不要什么女伴。
可是俞思蓝不知道这事,她本来就不确定戚修远的心意,这回儿居然又冒出来一个女人,所以她当时就吃醋了。
俞思蓝气极把电话直接挂断,然后气恼地将手机抛到一旁:“骗子!都是骗子!”
戚修远也是一脸迷茫,俞思蓝的反复无常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骗子!去他妈的爱情!
前不久,凌风终于摆脱了温恒新的“纠缠”落荒而逃。
陈姝送走了凌风后,就转身来到俞思蓝的房间。
她坐到俞思蓝的旁边,“妈。”俞思蓝却生疏地往旁边坐了坐。
察觉到俞思蓝的疏离,陈姝有些感伤,她语重心长地对俞思蓝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思蓝,妈知道爸妈对不起你,我们在你最需要关爱的时候狠心丢下你一个人。也许你会以为我们现在将你认下是为了让温家后继有人。其实不是,最起码妈不这么想。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好母亲,很多事我都凭着自己想当然地就去做了,但是经过上次的事后,我突然发现我对你的爱是联通血脉的。”
听着陈姝的话,俞思蓝内心有些酸涩,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