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官问民话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容置喙的,就没见过哪个敢像她这么大胆以下犯上!
李崇光一言不发看不出喜怒,香穗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当真惹恼了他,满室死寂令人窒息。
“启禀大将军,二公子在外求见。”
门外侍卫的话让香穗松了口气,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见到沈逸洲。
李崇光皱着眉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听闻大将军抓到了细作,孩儿特来看看大将军有没有什么需要孩儿效劳的地方。”沈逸洲人未来声先到。
香穗皱了皱眉头,听沈逸洲对大将军说话吊儿郎当的语气,还真是听不出半分应有的尊敬。
偏偏大将军看起来已经习以为常,不但没有斥责,还在沈逸洲进门时自然而然地放松紧绷着的防御身姿,眼底升起了慈爱之色硬邦邦的五官亦变得柔和。
看来传闻果真不假,大将军对沈逸洲甚是偏爱。香穗默默看在眼里,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得那什么跟沈逸洲交易,才可以换取他出手相助。
“你小子少闯祸便当是帮大忙了,少给老子东拉西扯,是专门来见田家这六丫头的吧?”
此言一出,香穗立马明白,方才的种种不过是一场考验,大将军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甚至还知道她跟沈逸洲的那些个传闻。
至于为什么要考验她,香穗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但仅是闪过便被她自己快速否认了。
沈逸洲这厮该不会是和大将军联合起来逼她入府当通房大丫鬟吧?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二爷阅尽千帆,随便勾勾手就有多少绝世美人环绕在身旁,怎么会为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费心。
香穗定了定心,决定默默地看他们父子俩接下来要怎么做。
沈逸洲眉眼含笑,竟当着李崇光的面儿便轻佻地用羽扇挑起香穗的下巴,亲昵地问道:“吓坏了吧?爷来救你了。”
香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觉得沈逸洲对她和对秦楼楚馆里的花魁娘子没差,这种耻辱的感觉令她满腔愤恨,但她又不得不把屈辱倔强地咽下去。
形势比人强,自尊心什么地都得先放一放。
挤出抹牵强的笑容,香穗对沈逸洲俯首道:“二爷说笑了,便是您不来,民女相信以大将军英明睿智,也一定会查明真相,断然不会冤枉好人的。”
“好人?哈哈,你说你是好人?哈哈哈……”沈逸洲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毫不客气地捧腹大笑起来,气得香穗怒目相视。
“行了,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你把她领回去,该怎么做知道吧?”李崇光无奈地扶了扶额,语气里满是老父亲的宠溺。
沈逸洲立马乖觉地接道:“孩儿保证她会守口如瓶,谢大将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