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那我老婆子也算有了交代,还有白爷,白爷一高兴,从他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就够你们家吃一辈子了!”
邹婆子不愧是媒婆,一张嘴噼里啪啦的说得天花乱坠。
绣娘巧玉……
到时听二姐姐提过几次,处处争着想拔尖儿,只可惜手艺比不上她的心气高。
如果是巧玉,她想弄到二姐的生辰八字也就不难了。
然而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香穗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看不见摸不着,针对着他们全家人。
尤其是弟弟!他还那么小,他能碍着谁呢?
“你回去跟巧玉说,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今后她再敢有什么对我二姐姐不利的举动,我便亲自上侯府找她算账去!”
香穗磨着后槽牙,她的眼神阴狠而毒辣,“至于你说的那位白爷,找别家去!”
“我们田家的姑娘嫁人只考量人品,其他的都不重要!”
“记住我说的,你要是再敢打我二姐姐的主意,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尽可以试试!”
语毕,香穗解开了绳子,站了起来,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睨着邹婆子。
“滚吧!”
邹婆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田家的院子。
香穗在家待了许久,和爹娘说了她在外头的情况,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的。
程娘子把藏在灶房咸菜缸里的全部身家都拿了出来。
“上回你们姐俩走的急,也没带点银子傍身,娘可担心死了。”
“这次把这些都带上, 爹娘在庄里有吃有喝,不需要用银子。”
“小六啊,不管你想做啥,拿着这些银子去做本,娘亲支持你,咱们全家人的前程就都交到你手上了。”
程娘子含着泪花,苦了半辈子,她可算看到了希望。
香穗把透着浓浓咸菜味的红底包袱皮打开,只见里头约摸得有二百两银子。
家里并没有其他进项,这些都是几个姐姐为奴为婢挣来的。
娘亲一个铜板也舍不得花,就是想攒起来给女儿们置办嫁妆。
像她们这样的奴籍出生,不管嫁到哪儿,有一份厚厚的嫁妆至少还能得婆家几分好脸色。
“这些还是娘亲收着吧,我真的有银子。”香穗鼻尖发酸,她被包袱皮重新系起来。
“您如今奶着弟弟呢必须得吃点好的, 尤其是此方番弟弟被中了慢性毒药,有想彻底清除毒素,更得好好补充营养。”
“每日鸡鸭鱼肉必不可少,娘亲得听我的,不然弟弟可好不起来。”
香穗知道只有这么说她娘才能听进去,却不知为何,此时弟弟嗷嗷嗷地大声哭了出来,像是不同意她说的话。
臭弟弟,皮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