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现在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表面上还是要笑嘻嘻,装作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模样。
哪知沈逸洲却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竟捉着她问:“刚才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没有没有,二爷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怎么敢呢?”香穗笑得讨好。
她不想再在爷爷面前丢人现眼,于是便垫起脚尖探过脑袋冲李百川说道:“爷爷你多保重身体,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来看您!”
“没事就别回来了,省得庄里的人看了眼红,无端招惹是非。”李百川背过身去干着粗重的杂活。
从前都是爹爹帮着打理马场,爷爷年纪大了,爹爹就把所有重活脏活都包揽了去。
如今爹爹住进了大将军府,李百川脾气古怪倔强,又不肯找其他人帮忙。
香穗瞧他累的后背上衣服都汗湿了,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沈逸洲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眉心用力往下压,像是想赶走她的愁绪。
香穗吃痛惊呼,一句“变态”差点脱口而出。话都到嘴边了还被她硬生生改成:“别动手动脚,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须在乎他人的眼光,他人与我何干?”沈逸洲说这话时身上有种傲立于天地间睥睨众生的强大气场,就连香穗都忍不住下意识对他臣服。
足足三刻她才回过神来,一边往前走一边用脚尖踢着路上的石子,小声抱怨,“我一个刚飞上高枝头的哪有二爷的底气?不在乎他人眼光说的倒容易,眼下我们全家处境堪忧,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富贵权势的背后就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必须算计着才能走下去。原计划被打乱,香穗难免有些情绪低落。
沈逸洲突然一把取下她头上的发簪,连带着扯得她发髻凌乱抱头鼠窜。
“你干什么呀?别以为我欠你恩情就什么都得由着你!沈逸洲,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姑奶奶的忍耐是有极限的!”香穗杏目瞪圆腮帮子气鼓鼓的。
她本来就不太会梳贵族女子这种复杂的发髻,头上这个样式还是侯府里专门负责梳头的插戴婆子,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给她梳的呢!
沈逸洲荡漾着他那招蜂引蝶的桃花眼,笑得动人心魄。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香穗赶忙移开眼睛,默默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被美色所惑。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长得这样好看!倾国倾城向来是形容绝世美人的,可用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为过。
唉……香穗的心越跳越快。
沈逸洲却晃着手里的珠钗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香穗抬眸,只见……
好大一只螃蟹!足有巴掌那么大!黄腾腾金灿灿的,上头还缀着两颗拇指般大小的红宝石。
“哇噻!”香穗想都没想就飞奔了过去,抢过珠钗左右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