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代元启并不介意,他朝常青颔首致意,接着便说道:“近几日营地里已经连续病倒了好几个人,往常都是身强力壮一年到头也生不了一次病的。”
“可不知怎地突然间就剧烈腹痛,指甲青紫,头晕目眩全身疲乏,有的甚至出现浑身酸痛的现象,好几名军医看了都查问不出缘由,是以也就无法对症,只能熬些解毒汤暂时应付。”
“好在得病的士兵并不多,否则出征在即必定扰乱军心。”代元启说着脸上也还是难掩的忧心。
常青听完却忽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好像是代元启所说的症状跟他担心的情况不同,香穗正觉着奇怪呢,常青的身子却晃了晃,脚下虚浮,整个人踉跄着就要摔下去。
“呀!”香穗尖叫了一声立刻眼明手疾地将他扶住,只是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再加上又是面对面的近距离,香穗几乎是将常青整个人给抱住了。
常青一下子脸就更红了,偏偏香穗还浑然不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热了,师兄你在发热!”
“没事,我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常青忙想挣脱开香穗的掺扶,毕竟男女有别,即使是师兄妹也不该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可是无奈他身体虚弱头晕脑胀,想要退开时却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香穗大惊,代元启也赶忙伸手帮她把人扶住。
这时莲心也挤了出来,瞧见这情形顿时整个人都慌了,“小姐,这是怎么了?”
“嘘,别声张。”香穗沉着声儿吩咐道:“快去把马车赶过来。”
“好,好,奴婢这就去。”莲心急冲冲去找了曹鸣。
曹鸣也不多言,当即帮忙将常青扶上了马车,香穗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代元启说道:“代大哥,我先带常青去医治,军营里怪症的事情回头我再找你详谈。”
“好,放心去吧,香秸那儿待会我同她说。”
香穗对着代元启点了点头便将车帘子放下,曹鸣低声问了句:“东家,咱们去哪儿?”
“玄武街街尾,走仓巷快一点,莲心你留下,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接待朋友去了。”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办好。”莲心原本是想跟着上马车了,听了香穗的吩咐赶忙放下了裙摆,乖巧地立在路旁目送马车离开。
待来到有道小院,曹鸣帮着将常青安置在客房,香穗这才静下心来再次为常青诊脉,方才在马车里她已经大概诊过,于是斟酌着写下了药方吩咐曹鸣去把药抓来。
常青烧迷瞪了满嘴胡话,一会子背诵《百草集》一会子又念叨《千金方》,看样子即便是在梦里也还怀揣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心。
香穗打了水来拎了帕子覆在他额前,忽听得常青念叨:“类痢疾,患者反复发热,腹泻呕吐不止,亲近照料之人三五日后亦突发此症,似有传播风险……”
“什么?师兄你说什么?”香穗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