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香穗才转过来头问道:“包老将军,您有没有觉得方才耶律津的队伍里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包成愣了愣,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这个真没看出来,不过从刚才的阵仗来看,恐怕又增加了不少兵马。”
“嗯。”香穗点了点头,她突然明白包成性格莽撞却为何会坐上飞羽营主将的位置,老将军身经百战,他的作战经验赋予他非比寻常的明锐直觉。
“老将军,咱们还是照原计划行事,以不变应万变。”香穗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
包成原本正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这时小树林里突然蹿过一道黑影,疾如闪电,如果不是已经发现两三次了,包成一定会以为是他的错觉。
“什么人阴魂不散跟着六姑娘,老子倒要看看是谁的下作手段!”包成咬牙切齿地追踪黑影而去。
香穗只身来到漯河站了没多久河对面便有人踏马而来,此时的河面冰层像石头一样僵硬,不多时李深就来到香穗跟前,他大喜过望地说道:“六小姐果然厉害,成了,葫芦堡的粮草全被胡兵自个烧光了!”
此时鸠占鹊巢占领了土城的耶律津等人也正好得知此时。
正在用冷水洗眼睛的萧猛气得打翻了铜盆,不敢置信地怒吼道:“怎么可能?葫芦堡里只剩一群苟延残喘的老废物了,他们怎么可能投毒?”
“好,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每一袋粮食都有毒,葫芦堡守将为什么把粮草全都烧光了?他疯了吗?烧光了粮草我们吃什么!”
“这,这……”前来报信的小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混在粮草里的毒药无色无味,我们将军一发现就请了好几名军医去查看。”
“是,是军医建议烧毁粮草的,因为根本检查不出来哪一袋粮食有毒哪一袋粮食无毒,可那毒性非常猛烈,一旦不小心误食了不消三刻就会口鼻流血当场毙命,就算军医在跟前也没有办法救治。”
报信小兵冷汗淋漓,萧猛将军暴虐成性,他带兵出征每每攻陷一座城池都要屠杀当地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报信小兵害怕被迁怒一命呜呼。
怒火攻心的萧猛确实起了杀心,但屋子里除了他还有别人,萧猛只能强忍着怒气骂骂咧咧。
“该死!真该死!早知道当初就把那帮装神弄鬼的老家伙全部杀他个干干净净!想不到他们竟然真敢通敌叛国!”
“达奚部落通敌叛国的罪名,不是澹台氏还执掌王庭大权的时候就被你们萧家扣上了么?”耶律津慢里条斯地放下了手中的建盏,他很喜欢晋人的文化,尤其是礼仪规矩还有诗词歌赋。
但这套崇尚晋风的做派也让他在王庭上饱受诟病,尤其是宿敌耶律齐更是常常以此攻击他。素来爱惜羽毛看重名声的右贤王只有在这件事情上固执得不可思议,非议越呈鼎沸之势他就越发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