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在于那一天……」如同恶魔细语,说事人对着听眾道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只不知这是该叫凄惨还是美好。
十五岁那年,织田作之助被allforone杀了,但现想唯空未知真相。在伤心、自责、悲伤的种种心情下,试着寻死,被织田作之助的好友太宰治发现,对方把真相告诉她,让她自行决定要怎么做。
是要逃避,还是面对,还是面对后才逃避?
她选择了面对。
某日,她孤身一人前去把敌联盟团灭,接着陷入迷茫,于是到处流浪,得到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的发掘,并意外得到「书」。得到「书」后的她知道其他世界的真相,发现织田作之助还活着,以及天人五衰的事,最后她利用这点登上首领之位,没有人知道前首领的去向,只知道横滨的世界即将陷入一片黑暗……
福地樱痴自然是不知得到「书」后的事,只是向着眾人告知他得到的情报︰「知道这些后,你们还要阻止老夫吗?而且……猎犬可是一个部队。」
言下之意,阻止他后还有其他猎犬成员。
他的话难免太过直白,这让相泽消太有些头痛,想了想,他才道︰「……那就没办法了,毕竟事态紧急,只希望你们不会打断我们的行动。」
福地樱痴正色︰「……当然不会。」
战哨默默被吹起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选择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现想唯空盯着僵持着的中原中也以及条野採菊,语气接受淡然︰「其实阿……」
突然「轰」的一声,天空上传来直昇机的声响,地面的三人不约而同往上一看——红发粉瞳的幼女打开直昇机舱门,往他们的方向探头,并大喊︰「条野,一个小小的丫头你也对付不了吗!?」
少女被对方一瞪,毫不惊慌,只是缓缓感慨着︰「看阿……我们要迎来今天的客人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望着对面的四人,这之中还掺杂一位熟悉的面孔,是立原道造,不禁低声一问。
「你平常也是这么跟自己的上司说话吗?」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中原中也有些恼羞成怒︰「……你又不是她!」
「你又不是她……?」立原道造轻声一问。
「我说……如果能够知道真相……如果能够让心爱的人得到幸福,你会这么做吗?」几乎无视身前身后包围的猎犬成员,少女望向条野採菊低声喃喃。
「你想要表达什么。」条野採菊有些僵硬地问。
「喂,这是怎么回事阿条野,不就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吗?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捉起来?」大仓燁子有些烦躁地打了个哈欠,不满地问。
「不是这样的燁子小姐……」条野採菊面色不是很好地解释︰「这个现想唯空……不是她本人。」
大仓燁子更加不解︰「怎么回事?」
无用的祈祷总是荒诞,就像你不断祈祷自己得到快乐、幸运,却总是换来悲伤难过的眼泪,儘管天天以泪洗面,还是无法改变事实。最后所有的祈祷都会变成一场梦,真实而虚幻。
这个世界的我……就是这么可怜的人阿。
正要陷入一阵沉思,远处传来了一阵爆破声,某人从冰道上滑行,接着是如同闪电在管道行走的声音,最后几人身后被人一炸,传来阵阵脚步声。
少女显然不是很意外,甚至没有望向后方︰「好久不见,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打量着被几位军人包围的她——冷淡话语中的熟悉,想起昔日与她如同家人般相处的画面,只是看到她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几乎心头一沉。
最后难以发出太多话语,想要对她大骂问好的句子都吞下肚,只是沙哑地道︰「……你是真当我老师,就收手吧。」
「这可……」已经失去以前的熟稔,用着无比陌生的语气︰「不行阿。」
很直接地,拒绝了。
就算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相泽消太还是觉得心有些痛。不是被她背叛的愤怒,只是单纯在为自己无能而懊恼,没能及时发现她不安的后悔,最后酿成大祸的内疚。
「boss……」中原中也压下帽子,等待现想唯空的指示。
她整了整衣服︰「嗯,开始吧。」
全员警惕。
大概是没预想过这种情况,眾人都是一脸惊讶,极度不知所措。只见眼前的大萤幕播放着少女不急不慢地解释天人五衰的事,以及公开福地樱痴的真正身分。
影片播放结束,眾人陷入错愕,少女从容地解释︰「要说到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们……大概也是因为方便我公开你的身分吧。」
条野採菊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会相信一个黑手党的首领?」
「因为……」她想了想,彷彿真的是在思考,只有她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总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不是吗?」
对方陷入沉默,她抬起脚步,准备走进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相泽消太忽然下令︰「……全体!先行追捕福地樱痴!a班全体!你们跟着我进去!」
有日会忽然失去对生的慾望,脑海装满对死的好奇。丧失一切希望,只得徘徊在一片黑暗,如同盛夏绽放的烟火般消逝,只能作为尸骸般的活着。
这个时候,拜託想起曾经作为人的执念与渴望,即使放纵,即使荒谬,只要是你想要的,什么都好,哪怕下一秒就会消失,至少在你眼中也曾活过。
所以你也会如同它一样活着。
楼下是阵阵打斗声,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女身影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将要踏前一步,狠狠往下跌——坠落与堕落,只是一线之差。
突然一声轰炸声,通往天台的门被人狠狠一炸,身体几乎不稳地向后转,就看到二十一人眼神复杂地望向自己,而相泽消太牢牢盯着她,不知是在思念还是防范。
……沉默。
几年不见的好友、同伴、学生,能够在此见面的确是让人怀念,前提是要先无视这种对立的气氛。哪怕曾多次设想重遇会是多么浪漫感人的画面,所有话语都会因为矛盾的心情被埋葬。
洞悉到其他人的心情,少女贴心一问︰「……不要跟我打招呼吗?」
「现想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先行说话的人意外是绿谷出久,他的心情却意外地平静。
与其说是不理解生存的意义、活着的理由,倒不如说是因为失去挚爱,而陷入悲伤。过分陷入忧鬱使人绝望,太多的绝望使人难以重新振作……不断轮回。
绿谷出久到底是在说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还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公开真相呢?
不知道。
「为什么?是阿……为什么呢?」她的语气有些飘然,不难看出这是喃喃自语或者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虽然觉得很矛盾……但是抱歉了。」相泽消太像是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戴上熟悉的护目镜,语气冰冷︰「现在,以日本政府的名义……将你逮捕。」
几乎淡然一笑,彷彿得到释然,她轻声道︰「……不要觉得抱歉,这样会让我觉得更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