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也没坏。」
回光返照,迟钝的太阳照耀在身上,正如秋日渐凉,时间渐渐流逝,再怎么思考还是没有意义,只能够得到痛苦,难以摆脱这可悲的命运。
相泽消太坐到她旁边,把堆积如山的文件放到桌上,再打量了一下桌子才冷淡吐嘈︰「你也稍为收拾一下桌子吧。」
现想唯空冷静地看了桌子一眼,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被她堆上了书本与文件,加上一部笔记型电脑,已经看不见桌面,她轻声吐嘈︰「这些文件不都是你给我的吗……」
相泽消太不是很在意地嗯了声,只是随意地翻开着资料,反问一句︰「所以呢,有头绪了吗?」
「我的想法没有变。」现想唯空翻开资料,把其中一页展示给他︰「……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选择这里。」
相泽消太有些鬱闷,只得问一句︰「你为什么总爱把自己代入进去?」
现想唯空望向他,想了几秒︰「我也不知道。」
相泽消太︰「…………」
现想唯空又补充一句︰「大概是一种直觉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
「随便了,但我还是稍为提醒一下你……不要当自己的推测当成是一切,你得要拿出证据说服其他人,不然也很难得到英雄的信任。」相泽消太忽然站了起来,他又停顿了一阵︰「还有……你之前说是你用个性改变夜眼所看到的未来又是怎么回事?」
时间一瞬间被推回从前。
谈起信任,最缺乏这就是警惕力较高的人,不论是生怕对方会背叛、伤害自己,还是单纯害怕接触新认识的人……怀疑不断爆发,使得人越发分离。
「我妈妈说是她杀死自己的家人喔……」
「好可怕阿……怎么能让这种人继续上学阿……」
曾经的密友不再对着自己微笑,换来是各种针锋相对的言语,单方面伤害着无辜的受害者,后者有心无力,也不愿意予以反抗,直到遍体鳞伤。
蓝色的眼楮彷彿一下子反射出不明的光亮,流离转动,随后她缓缓地仰起头,千言万语似乎被自己的回忆给打断,只剩下迷茫、惆悵。
「……那个时候,夜眼是来协助警方判断我有没有可能是预谋犯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认为一个小鬼可以犯下这种罪……反正当夜眼来的时候,他碰上我的手……我下意识就用了个性,毕竟那个时候,我也是对英雄有一点了解……」脑海浮现七彩繽纷,直到碎片被拼凑起来才忆起当年︰「不……现在想起来,我是故意的吧。」
相泽消太反问︰「为什么?你也说自己当时只是个小鬼吧,警方不可能对一个小鬼这么在意的。」
她思考了一阵,用着无比怀念的语气道︰「……他们都说,是我杀了。」
熊熊大火在眼里燃烧,蓝眼不断映着艷丽的紫色光芒,可惜那不是带来欢乐庆祝的光彩,而是带来灾难与破坏,无情侵蚀本该幸福的一家人。
「我听说阿……是那家的孩子用火把人烧死了……」
「不要说了……那个孩子也很难受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阿!!英雄不也这么说的吗?」
流言蜚语到底是会换取一片真心还是冷血?或许只是唤醒恶魔,带来更强势更可恶的伤害……要是好运一点,搞不好可以遇上贵人,渡过难关。
其实哪种都不重要了。
因为只要有流言,就会有伤害。
昔日的友谊已经不再重要,如此简单就被击破的友情比不堪一击更荒唐,如今友人变成一种双面刃,不再亲密,渐行走远也是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受?
眼里带有几分怀念,其实心里有几分侥倖早就逃离这友情的破游戏︰「我那时候记得好像是有一个朋友吧,我们本来关係还不错的,可是紫之炎事件她是第一个把这件事传出去的人……然后我很理所当然地被当成真兇了。」
漆黑的眼楮在余光看到她微微呆滞的表情︰「你看起上来不像是这种为了朋友而忧伤的人。」
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早已飘向远处,是种不在意亦是逃避︰「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是又有多少人是真的了解她……?」
「……她?」相泽消太侧身望向她问道。
她挪开视线︰「没什么。」
她短暂一句结束了话题,相泽消太也不好多问,内心已经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翻着资料,敲打着键盘,不时喝一口咖啡的样子。
可怜又心痛。
月下的禁忌到底会不会被解放?
终于,在夜眼等人的调查下终于确认她的推测是对,而且他们的攻坚行动也预定在明天行动,由于没有临时证照的关係,现想唯空也不能前去参战。
……你说这可惜吗?
晚间,一个短讯将几人弄醒,任谁都没有介意对方的扰人清梦,反而庆幸自己这些天来的焦虑终于可以结束,甚至有几分痛恨对方没能在更早的时间传来这讯息。
切岛锐儿郎望向刚到大厅聚集的几人︰「……你们收到了吗?」
蛙吹梅雨点头︰「收到了。」
绿谷出久眼神坚定︰「行动之日!」
此刻紧张感被升到极致,突然间升降机门被打开,引得几人望向后方,就看到银白发少女脚步缓慢地走向他们,蛙吹梅雨先问道︰「小唯空,你也收到讯息了吗?」
「嗯。」现想唯空点了头,漫不经心地回应︰「只是我没有临时证照,也不能去。」
切岛锐儿郎有些惊讶,欸了声︰「那么你为什么能够参与会议?!难道是有人推荐你去的吗?」
她徐徐点头,走向冰箱的方向︰「是根津校长让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