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该怎么做呢?
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力,她于是停下脚步。
她深知每停下一步就落人千里,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啊……
时间………
那看似虚弱的身体缓缓踏出第一次,步伐之缓慢,身体之摇晃都在透露她的身心接近极限,但她很清楚她不能倒下……也许是这病态的执念令到血液开始沸腾,周围的事物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脑海灵光一闪,莫名想出疯子一样的计划。
那在实质上是不能称为计划的,其实更接近赌博。
放学的鐘声已经响起,未来原来早已靠向我们……为了不要流下眼泪与遗憾,我们只好乖乖为这一切准备——响起战歌,扬起战旗,举起战炮。
是为我最后的一战。
所以……
突破所有常规限制吧!!!
周围的事物被沾上一层诡异的色彩,如同幻影一样,视线就像染上薄雾,模糊不清……但大脑清醒得很,更清楚这景象的真实原理。
她选择了最冒险亦最有效的方式——利用「呈现与改造」让空间扭曲,强行把空间内的万物停止行动,就除了她。而她继续发动个性就这扭曲的空间前进,无视附近的人停滞的动作,向着前方前进。
她是第一次把个性发动的范围发动得如此广大,亦未曾试过强行加长发动个性的时间……哪怕平常雄英的实战课中就有就种习惯,也没有同时把个性发动的空间扩散至外。
所以说……这是一场豪赌。
一直都是。
她愿意赌上不明确的结果,奉献自己的生命,捨弃自己的灵魂,拋下自己的同伴,只为开闢出一条道路……那属于她的未来。只因为她相信战场上的同学、友人、老师,所以她也愿意为了他们而作出牺牲。
子弹正奔向相泽消太,突然某种衝击一下子挡住子弹,一道高墙筑起在相泽消太等人的脚底,子弹因撞上墙壁的衝击而跌落,相泽消太毫发未伤。
……嗯?搞什么?
染血的瞳孔猛地睁大,一时半刻大脑未能消化这个讯息,直到视线捕捉到不远处娇小的人影,忽然就懂了。
……是你啊。
死柄木弔露出笑容,挣脱了绿谷出久的束缚,就要奔向他们的方向。
……猎物自己送上门了。
死柄木弔利用强大的衝击力,把周围的英雄弹开,自己一人跑向他们,他把手伸向相泽消太。
「这个垃圾游戏终于也要结束了!」
在他与相泽消太相差几米的距离,一阵衝击爆发,衝击巧妙地避开英雄的方向,只有把死柄木弔击到远处。
「搞屁阿……我一直看不见你……以为你不在……结果正要结束的时候你才来这又是怎么回事阿现想。」
死柄木弔支起身,因为衝击加上刚才的战斗令他意识不是很清醒,他顶着晕眩的视线,昏睡的头脑,隐约捕捉银白发少女的方向,才盯着那开口。
「……咳。」她转过头,吐出一口血。
看起来狼狈一点是不要紧的,至少她看起来成功把相泽消太免受到那子弹的伤害,再加上刚才一路赶过来也是相当艰难……因此她现在看起来应该与平常的印象有些出入。
但是不要紧。
「老师!现想!」熟悉的声音再次闯进耳边,这才发现原本在帮忙疏散人群的轰焦冻追上绿谷出久等人。
在场的人有些讶异,大概是为这两个不速之客而惊讶。但顾不上两人的出现,绿谷出久一下奔向正打算反击的死柄木弔,爆发一阵衝击,并把后者击飞到远处。
强风散发,露出黑影,死柄木弔盯着他们的方向︰「你来了?就算你现在赶来了又能怎么样?等待着你的也只有毁灭而已。」
共同毁灭,共同崩坏……
那是因为我们生来就该如此。
「吶现想,我说……为什么我们同样是在这充满恶臭的社会成长,而你却要成为偽善者之一呢?你就不能跟随自己的想法,去破坏就虚偽的社会吗?」
死柄木弔站在远处,盯着银白发少女问道。
这时的问题已经变成种质问,是为对应从前死柄木弔问过她认为一切的起点在于哪里,亦是重新一次确立她心中的立场到底为何物。
「……我记得你在那个时候说过,我本来就属于黑暗,这个世界也无法容纳我们,只有你们……」少女抬起头,对上死柄木弔的目光︰「那我又想问你,如果世界愿意接纳你,你会回应它吗?」
那不确定的未来,都是因为这充满憎恨的过去,但深思一层,当世界给你这个机会时,你能够确认自己会伸出手吗?还是你会一下拍开呢?
死柄木弔的沉默无疑是给了现想唯空进下一步的空间︰「你想想阿……给你这个机会,你会接受吗?我也只是很刚好地拥有这个机会,才会伸出手的啊……这样的我又有什么错呢?」
今天的胆小鬼已经不再是胆小鬼了,因为她充分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真诚的善意、爱护、关怀,所以她决定伸出那隻在深渊徘徊的手,就向着那片天空。
她不想再要体验失去爱人的痛苦,她要去面对、正视,告诉那些人——我也如同你爱我一样的爱你。所以这爱虽然无声,却无疑是坚定的在在,而不被否定。
少女一边轻声询问,一边抬起脚步走向死柄木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