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啊,一定是想将你托付给我。”小冯氏哽咽着道:“修文,那你们尚家的官窑令符还在吗?”
尚修文:“官窑令符?”他愣了下,“不是被县衙拿走了吗?”
小冯氏却道:“我差人去县衙打听过,县衙那边说,令符有两块,得两块合一,才能重开你们家的窑口。”
尚修文茫然:“两块?我,我不知道啊。”
小冯氏站了起来,“前天,我来见你娘的时候,她就跟我说,想要把你和另外一块令符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难不成没跟你说,那令符在哪吗?”
尚修文摇头:“确实没有。”
小冯氏神情微微一变,泪眼花花地道:“那你快去找找,那可是你们尚家立足的根本,你娘一心记挂着,要是被有心人拿走了,你娘真要魂魄不安了。”
尚修文从来不知道还有另外一块令符的说法,可见爹娘一直是瞒着他的,但若爹娘不跟小冯氏说,姨母又怎么会知道?
尚修文觉得,这话可能真是母亲说的,想把他和令符托付给姨母,只是母亲现在并没有真的离开,他总不能这个时候,去把令符找出来,给小冯氏吧?
迟疑了一下,尚修文便随意找了个借口,道:“姨母,只怕不好找,我娘如今刚刚离世,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令符的事就先放放吧,等到办完母亲的后事,再说吧。”
小冯氏却有点急了,“这怎么成?!”
尚修文意外地看着她,“姨母,这怎么就不成了?”
小冯氏双眼有点飘忽,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似的,抬起帕子,借着擦眼泪的功夫,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道:“修文,姨母也是为了你好,你是知道的,县衙那边一直盯着你们家的情况呢,要是得知你娘去世,那块令符还在里手里,肯定会再来抓你的,你倒不如把令符给姨母,到时候就说令符不在你身上,你也不知道在哪儿,便推脱过去算了,也能保住你一条命啊。尚家,可就剩你一根独苗了。”
尚庆建体弱,没有生育的能力,早些年生了个女儿,便再也没生养过,整个尚家,如今确实只剩下尚修文一根独苗。
小冯氏这话说得,完全是在为尚修文考虑。
尚修文方才浮现出的一丝狐疑也压了下去,他想了想,道:“姨母说得有理,那好吧,我去找找看,若能找到那令符最好,若是找不到……”
小冯氏立即斩钉截铁:“必须找到!那可是你们尚家立足的根本!”
尚修文见小冯氏一脸坚定,默了默,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出去。
小冯氏看到尚修文出去找令符,松了一口气,她牛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冯氏,想了一下,扭头走向一旁的柜子,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好像不信任尚修文,非得自己找找试试似的。
可小冯氏把房间里能找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所谓的令符。
她急切地在床边胡乱打转,狠狠剜了冯氏一眼,“前天我来问你时,你一个快死的人,也不肯把令符交给我,你说,你把令符藏到哪儿去了?你霸占着那令符这么多年,如今已经这样了,还要守着那令符,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守多久!”
说着,她气呼呼地走到床边,掀开冯氏的衣服,在她身上寻找起来。
一点也不惧怕,冯氏那冰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