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张秋雪说。
看来蹲了一年大狱,也没改掉唐纳德这自大傲慢的本性,又或者,唐纳德觉得她太好拿捏了,手握技术便觉得自己可以高高在上,继续践踏他们的法律和尊严。
对此,张秋雪给出的反映只有一个。
她施施然站了起来,“如果你是想说这个的话,那我没什么兴趣。”
“哎哎哎……”
唐纳德连忙站了起来,他手脚乱刨乱蹬,手铐脚镣被抖得哗哗直响,站在他身后的狱警连忙过来按住他。
“你别走啊,你别走啊,”唐纳德急得大叫,“我把技术给你,给你!你把我弄出去怎么样?”
张秋雪这次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往外走。
伴随着身后狱警严厉地呵斥声,唐纳德有些仓惶地叫喊着。
张秋雪却头也没回地走出了这里,小八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唐纳德像个鹌鹑似的被人死死按在椅子里。
这时,他不懂这种神情可以成为什么,直到多年以后,他同哥哥们一样,舍生忘死地在穿越火线与犯罪分子殊死搏斗的时候,他明白,这叫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此刻,走出监狱的那一刻,他便开始追着张秋雪问:“妈,你为什么不同意啊?咱们来的时候,法院的叔叔不是说,如果条件允许,可以给他换一个监狱吗?我们可以和他谈啊。”
“就是,就是!”小七附和。
虽然是双胞胎,但是由于小七比小八更爱动,个子也比小八略微高一些。
他走路也不老实,陀螺似的围着张秋雪转个不停。
张秋雪带着他俩一边往附近的公交站走,一边说:“这是谈判的策略,一切依照敌人的态度和条件而定。”
小八抿了抿嘴,他觉得那个老头即可恶,又可怜,口气还大得要命。
但他想了想,又问:“那……要是他没这么……这么嚣张呢?”
“那就可以谈谈,先搞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张秋雪说。
“如果是爸爸的话,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拿到唐纳德的技术。”小七忽然说。
“这当然。”张秋雪没有否认这一结果。
小八顿时觉得十分有意思,“为什么?你跟我爸爸,有时候我觉得你们是一样的人,但你们对待事情的态度经常不同,有的时候还相反。可是,你不是说,三观一致才能在一起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小七则说,同样一脸好奇。
“这……”
张秋雪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小鬼,好像家里自从谢斌来住了一段日子之后,小七小八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更加擅长观察了,也更加擅长总结了,最最让人头疼的,是更爱提问了。
“这怎么说呢?我们两个能够在一起,取决于我们对彼此的尊重、爱护和对家庭的相同的想法,对你们共同的期待。至于处事方法不同,是因为我们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想要达成的目的也不同。”
谢长风一直以来所从事的工作都让他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当然,这个手段是指他在战场上能动用的手段,就像许许多多曾在战场上牺牲的先烈一样,如果可以以他死,而换取直接的和平,张秋雪想,谢长风一定毫不犹豫。
而并不是说,他为了做一件坏事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