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同于其他的东西,满满当当一箱书的密度很高,重量自然不同一般。
贺老师以为他们应该把每个箱子拆分,然后一部分一部分地搬出去。
然而,就在她惊讶的视线里,谢维骏抱着箱子信步走了出去。
贺老师连忙也跟了上去在前面给谢维骏带路,小七和小八贼兮兮地对视一眼,“啪”地一声,两只小胖手击在了一起,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贺老师和谢维骏刚把一箱书放好,小七小八欢呼着冲上楼,“老师我们去看书了!”
“好,不过要保持安静,知道吗?”贺老师叮嘱。
两人胡乱地点着头,朝楼上去了。
十几箱书籍没用多久就被搬完了,三轮车被装的满满当当的。
贺老师一个瘦瘦的女人,温柔能拧出水来,谢维骏当然不能指望她自己把这一车书拉回去,干脆主动提出给她送回去。
穿好衣服,谢维骏偶然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小屁孩趴在二楼的窗户上朝他直竖大拇指。
谢维骏:“……”
两人推着三轮车出了水木大学,谢维骏让贺老师坐上三轮车的车辕。
一开始,贺老师还不好意思,直到发现谢维骏踩着三轮车一点儿劲儿都不费。
到附属小学之后,谢维骏自然又帮着把一箱箱书卸下来放好。
不过,等两人再把三轮车送回水木大学的时候,小七小八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能是跑出去玩了,不用管他们。”谢维骏说。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贺老师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朝暮哥哥,这样,我请你吃饭吧。”
谢维骏自然拒绝,肚子却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这下,温柔地贺老师变得很坚持。
谢维骏当然拒绝,不过他也不能让女孩子下不来台,最后还是和贺老师一起往水木大学的食堂走去。
大学里的学生早就已经放假了,不过,还有一些住在学校的教授,以及门卫们,所以食堂每天还是会准备一些吃的。
谢维骏离开校园的时间还不算特别长,但此时再行走其间,却有一种难言的宁静,仿佛心都舒缓下来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谢维骏便对贺老师的情况熟悉了。
贺老师是首都本地人,家中父母皆是教授,且就在距离水木大学不远的另外一间大学任教,上有一个兄长,是个警察。
贺老师今年23岁,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修的是音乐。
按道理像这种女孩子更应该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贺老师却除了温柔一些,并不娇纵。
“听哥哥说,我小时候家里也过了一段很难的日子,我也跟着很是吃了一阵儿苦,不过,我爸妈都挺疼我的。后来形势好转之后,他们就被请去教书,妈妈本来不愿意去,但那时候我营养不良,听哥哥说长得可小可矮了,为了养我,他们先后去教书。但他们俩,不工作还好,一带学生就担心会误人子弟,一忙起来反而顾不上我了。”
说起那些岁月,贺老师仍然是温温地笑着,并没有怨怼和愤懑。
谢维骏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会养出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来,那如水般的温柔不似大海壮阔,也不像河流奔腾,却仿佛拥有包容一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