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的深了。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此时的街道,看不见白天热闹与非凡;此时的街道,宁静的有些让人不安;微风轻轻拂过,街道旁边墙或外面停着的几辆车身下,闪烁着几许黑影,打破了刚才的沉寂。此时,墙角上又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是什么?好可怕……
秦白就这样盯着大门口,眼睛一眨不眨。他站在楼梯旁一个隐角,可以看清大厅里的一切。是的,他走楼梯,没有上去,他是骗许男的,他就是要在楼梯旁站着,等着那双冰冷双眼的主人。
秦白吃过一次亏,他绝不会吃第二次。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绝对有个人在跟踪自己,自己就要等着你现身,将你按在地上,揭开你的真面目。
楼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秦白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安静得可怕。甚至漆黑的身后就如一个张开巨口的恶魔,在注视着秦白,等秦白稍微一分神就一口吞了他。秦白也不时看一下漆黑的身后,毕竟一个人站在这楼道的隐角,还是有点害怕。
楼道外面是一个大厅,大厅里面有灯光,冷冷清清,这个时间该回来的都已经回来了,下一个进来的究竟会是谁呢?会是暗中盯着自己的那个人吗?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盯着自己?
就在这时,微风轻轻的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大门口的一闪门也开始动了,轻轻的摇动,紧接着就是一个影子从外面透了进来。看着门口地上那个影子,秦白的心狂跳了起来,下意识握紧了早已拿在手中的钢笔。
那影子在一点一点延伸进来,被灯光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突然那影子整个都走了进来,是个人,看着这个人,躲在楼道隐角的秦白睁大了双眼。
同一时间,同在一栋楼的许男在八层楼上感觉到了异常,她的心在打鼓,仿佛身后有个幽灵在跟着她。
半小时前,许男和秦白在楼底分开,她乘坐电梯上到了五楼,五楼有四户人家,其中一家八个月前案发的时候没有人,但现在有人了,所以她向户主说明了来意,还亮了警官证后,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于是就乘坐电梯来到了八楼。可是,就在她走出电梯后,心开始不平静了。
摆在许男眼前的是一条漆黑幽静的过道,没有一丝杂音,任何风吹响动她都能听见,面对这条漆黑幽静的过道,她开始紧张,尤其是一想到薛雪惨死的画面,还可能就会出现在这层楼的某个房间,这个画面让她许男怎么也迈不动脚,而且也是这个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个幽灵正盯着她。
她向后看了一下,没有人。又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人。可那股阴森森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的纠缠着她。
她的心里打起了鼓:快跑吧,我只要跑起来,就能把它甩掉——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小学老师都说过不能迷信——可,可是,这也太恐怖了,总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走下去吧……
许男看着面前漆黑幽静的过道,正犹豫之时,忽然发现前面的地方窜过一只老鼠。她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转身就朝电梯跑,不停的拍打墙壁上的上下两个箭头符号,可是电梯怎么也打不开。情急之下摸出了电话打给秦白,说话都在哆嗦:“你在哪儿?”
接到电话的秦白,此时还在一楼的楼道里。
秦白在楼梯隐角看到了从大门口进来的那个人,他睁大了双眼,是因为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柳明。秦白没有出去和柳明打招呼,反而隐藏了起来。在秦白看来,柳明怎么回来了?难道暗处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柳明?是他在跟踪自己?
他为什么跟踪自己?难道是他想起来了?一旦发现自己找到了什么线索,就杀了自己。是这样吗?还是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作用作怪?是自己敏感了吗?
是不是自己神经敏感,秦白不知道。于是他见柳明进了电梯后,又在楼道站了一会儿,可是还是没有见到有人从门外进来,正打算要离去,就接到了许男打来的电话。
“你先别坐电梯,你快上九楼,柳明回来了。”秦白对着电话说了这么一句,就赶紧沿着楼梯朝九楼跑。
转眼,满头大汗的秦白和许男在九楼汇合了。
汇合后,秦白听许男说了她的遭遇后,无语了,心想你的性格不是豪爽吗?何况你还是一个刑警,竟然还会怕黑?不过紧接着秦白又纳闷了,按照许男说感觉有个幽灵跟着她,如芒在背,而自己也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同样的感觉,难道仅仅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九楼有两户人家在八个月前案发的时候没人,现在也有人了。所以在许男敲门后,亮了警官证就顺利进入了。当然,这次许男不赞成分头行动,要找就一起找。秦白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感觉今晚有点怪,怪在哪里,一时也说不清楚,既然要一起,那就一起吧。
在九楼没有查到什么,两人就去了12楼。
12楼不管是八个月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人住,毕竟这是顶楼,夏天热,冬天冷,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购买顶楼的房子。同时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也是柳明最有可能杀薛雪的地方,以及藏尸的地方。
来到12楼,秦白将早已准备好的手电拿在了手里,手电射出的那束光芒在漆黑幽静的过道里显得十分惹眼。安静异常的楼道里,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许男紧跟在秦白后面。
来到一闪门前,秦白手电含在了嘴里,从包里取出了一颗橙子大的皮球,用手指甲在皮球上划了一个口子,然后将口子对准了门上的锁眼。一只手抚好皮球,另外一只手化掌打在了皮球上。
一股大力挤压了皮球里的空气,灌进了锁眼,一举推开了锁眼里面的那些齿轮。只听得“咔”一声,门开了。
这是秦白的绝活,是他从一个小偷哪里学来的,比起那种用铁丝开锁还要方便隐蔽和快速。
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许男,绕有深意的看着他秦白:“想不到你还会溜门撬锁的绝活。”
“干我们这行,三百六十行样样都要会点,否则怎么接各种案件?”秦白说笑间,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