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寺卿根本阻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玉麟卫离去。
“殿下,您虽主理刑部,可大理寺也有大理寺的章法,您且体谅体谅微臣……”
太子倪他一眼,“刑部与大理寺都只循着大乾的章法。大理寺有什么特殊的章法?莫不是‘孝敬恩师’的章法?”
说得大理寺卿冷汗直冒,脸色发白。太子还犹自笑得开心,“有意思,有意思,明日和父皇有闲聊的话了。”
“殿、殿下!”大理寺卿着急忙慌地跪下,“殿下您误会微臣的意思了——”
恰在此时,温父被人带过来了。
太子的目光极快地在他身上逡巡一周,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吃什么苦头,只是头发散了,衣裳脏了一些。
此时此刻在场几人竟只有大理寺卿是跪在地上的,还是在大理寺,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而太子在确认了温父安好之后,心头那根弦便松了一些,再看大理寺卿苦着脸的模样,当即笑了两声。
诬告之人,主谋,从犯,有一个算一个,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太子得罪得透透的了。
大理寺卿听不出他这是开心的笑,还是嘲讽的笑,也没敢抬头看,“殿下,您看……”
太子垂眼看他,“不是说请温大人来做客么?让本王瞧瞧你的待客之道,‘尊师重道’虽好,待客之道也不能落下,是不是?”
大理寺卿心领神会,连忙叫人去给温父上茶点。
太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随意地点评道,“不够周到,没给客人上座。”
“来人啊,给温大人上座——”
“寺卿啊,你就不能灵活行事?本王说上座,你就上座?没见温大人身上还脏着,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备水沐浴么?”
大理寺卿几乎要哭了,“来人,备水——”
太子乐得要笑,目光忽地和看过来的温父撞上,几乎立马收敛了笑意,轻咳两声,端着稳重的模样,“郎中可还需要什么?”
温父摇摇头,“多谢殿下美意了,微臣沐浴过后便回去,家里人必定是等急了。”
听到“家里人”,太子便想起温浓,笑着说,“自然,不能叫家人担心了。郎中沐浴过后我便遣人送郎中回去。”
“殿下大恩大德,微臣……”
眼见温父要跪,太子连忙上前几步将他托住了,“使不得,快些起来。”
嗯?使不得?
臣跪君,有何使不得?
沐浴过后,温父坐在宽敞馨香的马车上。
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温父浑身都放松下来。
不知怎的,他忽地想到了太子殿下送给他家浓浓的那几坛子酒。
马车在温府门口停下,温父下车之后朝塔太子的马车行了一礼,而后问,“殿下可要到府中坐坐?”
太子掀了帘子。目光落到温府的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