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的脸颊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跑热了,显出暧昧的粉红色。她仰着头,目光湿润又踟蹰地看向太子,期盼他会在这个安静又特别的时刻道出一切。
喘..息间,冷风不住地往巷口灌,太子自然地伸手给温浓拢了拢披风,而后双手在某一瞬间突然慢下来,随后不自然地收回去,“对不住,方才冒犯了。”
温浓目光一颤,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便冷却下去,方才的种种便如一时头脑发热了一般。
“时候不早了,我送温姑娘回府吧,云荻也差不多醒了。”
马车上,太子比来的时候沉默一些,看似游玩之后的疲倦状态,但细瞧便能发现他的踌躇不安。
他的目光偶尔会短暂地从温浓面上擦过去,而后假装自然地看向窗外。
温浓则垂着头,手指捻着胡罗卜灯笼的挂线,也不看他。
“温姑娘,冒昧问一句,姑娘和雪和可是好事将近了?”太子冷不丁发文,目光终于定定地凝在温浓面上。
温浓实实在在地愣了愣,“殿下,这话怎么说?”
“你不是说……非他不嫁么?而且最近雪和的动作有些大。”
温浓回想起自己曾带着哭腔在他面前说非苏雪和不嫁,脚趾都要蜷缩起来了,太尴尬。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便是当真喜爱表哥,也不该在太子面前这般说。
而对面的太子却因为温浓的犹豫不语而黯淡了目光。
唯有胡萝卜灯笼在两人之间滑稽地转来转去。
温浓抬眼,看清了太子微微抿紧的唇,还有扣着座位的手指,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当即说,“殿下的消息便这样不灵通么?”
太子闻言看过来,目光被灯光映照得湿润。
“我和表哥早就没有……早就没有……”温浓气都不顺了,又不好意思说全,话未说完,脸颊已然红彤彤。
太子的眼睛微亮,“没有如何?”
“殿下若是关心,您自个儿去查查吧。”
恰好马车在温府停下,温浓掀开帘子就往外跳,虎得很,直叫太子想起温浓小时候爬树翻..墙的模样。
温浓走得急,太子则在后头跟着。担心旁人看起来太奇怪,还有意克制了自己的脚步。
温浓屋里醉酒的云荻早已睡饱了,酒也醒了,听见动静便跑出来一通控诉,“太子哥哥,你带浓浓出去玩也不带我!要是早说晚上有灯市,我就少喝一点了。”
而后对温浓说,“浓浓我先回家啦。”